伏婴师的眼神带着深意,表情似笑非笑。眼睛不比苍更细长,却莫名的让人想起狐狸。
翠山行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
忍下想要笑出来的欲望,他把目光移向了苍和朱武。
按照一般人心理而言,对视的两人,如果没有什麽特殊目的,其中一个转移关注点,另一个多半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翠山行正是想要这样摆脱那道目光。
而事实证明,这个伏婴师——果然不是一般人。
于是到协商结束,苍离开的第一时间,翠山行就抱起本子想要冲出去。
谁知伏婴师居然正好先他一步到了门口,一副“我就是有预谋怎样”的表情伸出了手:
“翠经理,能谈谈吗?”
翠山行刚要开口拒绝,伏婴师却截断了他的理由:
“不是公事——反正也要共进午餐。”
瞬间的疑虑,翠山行迅速垂下睫毛掩住本意。最终擡起头,应声:
“…好…”
天是个好天,候机大厅里的人群来往不断。赤云染手里托着一个小箱子,用了点力举上柜台,发出“哐当”一声,白雪飘正在这时侯快步跑了过来。
“就这些了?”他停了脚步,但是刚才的跑让他有些喘。
赤云染没看她,只是简单嗯了一声,继续在单据上签下蔺无双的名字。之後把填好的单据交给了服务人员。
白雪飘已经不喘了,看着她,表情有些犹豫,看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你可以不来送他们。”
他说完,更担心地看着赤云染。
“没人会怪我,是吗?”
赤云染笑了笑。
她目光中有豪不掩饰的了然。却没有白雪飘预料中的寂寞。只是摇了摇头,从白雪飘身边走了过去,平静地说:
“我没事的。走吧。”
机场顶棚的玻璃窗透下方形阳光,一块块照在大理石地板上。蔺无双也被括在一个方块里,他弯着腰,好像正在检查练峨眉手上的ok绷。被检查的人有点无奈。
“蔺警官,行李托运好了。”老远的,白雪飘抢过赤云染手里的托运单,跑过去递给蔺无双。
练峨眉用那只已经痊愈的手接下了,道了声谢。赤云染这时候才走到近前。
“多亏你们。”
蔺无双说的诚恳,很有他的风格。看着练峨眉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温柔:
“但愿出去走走,峨眉能快点好起来。”
谁知练峨眉一点不给面子:
“怎麽也是你比较不安全。”
蔺无双一瞬间语塞。
白雪飘压下内心想笑的冲动,帮他圆场:
“练大夫好不容易被特准长假,你们放心,他们的爪子恐怕还伸不到外国去。”
练峨眉点点头,蔺无双却苦笑了下:
“我不是新手。行内的规矩,遣散当事人可能是躲避危险,更多时候算是补偿。总之,这件事解决不了的可能性大。”
“但你们出去也可以是个不在场证明。”
听了赤云染的话,蔺无双吃惊地看着她。
“我看得出来,哥已经有办法了。”
赤云染镇定地解释:
“虽然哥没任何表现,但我看得出来。事情应该有转机了。”
蔺无双还是皱着眉——以这麽多年的了解,苍若有计策,不该是赤云染能轻易看出来的,所以她当然是在安慰,只是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像。
练峨眉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虑:
“不管苍怎麽处理,休假都是好事,趁这三个月要个孩子,一年之内准备当妈妈。”
蔺无双听出了练峨眉的意思,顺着话题无奈接口:
“…孩子哪说有就有。”
“是啊,光我说是没用。”
她把重音放在“我”上,说的云淡风轻。蔺无双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白雪飘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哪个,用肘戳了戳赤云染,低声问:
“不会蔺警官还是个处男吧……”
赤云染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