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的再开口汪叫两声,似是想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这时太慈心才转过看向牠,另手又拍拍了牠的头,对着碑道:「牠是小黄,就是我曾提过那隻有点笨的狗儿。」
被指名笨的狗不满张口朝那隻拍在头上的手咬去,力道并不重,像是意在恐吓般低吼两声。
遭受攻击的太慈心呵呵笑了几声,才补充道:「小黄也有聪明时,可都只在有利益的事上。」一顿,嘲笑的看了看牠,「像是餵太少会发脾气啦、想要散步才理人……」本该就这么延续下的句子却忽尔一顿,原本轻快扬起的音调也随之低下,几个字呢喃绕在口里,含煳不清的唸着,「桥主迟到了……不知何时才能来看你……」
听闻变化的音量,原本示威咬着手背没放开的狗儿耳朵一动,似有灵犀舔了舔他的手,安顺趴在身旁不再吵闹。
而太慈心低低徐徐的嗓音依旧响着,「我想也许翌年……或者再迟到些,桥主一定会来看你的。」
「因为他……从不失约。」
然后在最后一丝余光都落尽了的那头,太慈心倚着碑瞇起了眼。
远处……
纷影摇曳。
他恍若看见两道身影,朝此而来……
那总是自信洋溢,意气风发摇着羽扇旁若无人之人。他知道,他决不会容许自己败的如此彻底。
浅薄的笑了。
落日暮烟.完
第16章 转章.魂归
迷茫的睁开眼,光线由纸窗直直射入眼底,令他不适地瞇起眼。再张开,眼前是陌生毫无印象的景物。眨眼,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的错乱,促使他即刻由床上坐起,然过于激烈的动作却牵连了伤口,乍时胸前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
疼痛唤醒了茫然的神志,他以为,他应该是死。事实上,他确信自己应当是死过一次了。然而他看向自己方才下意识按上胸口沾染血迹的双手,若非这幻象太真,那他便是死而復生了。
这奇特的感觉令他忍俊不住扬了嘴角。
尹秋君啊尹秋君,人都道祸害遗千年,看来当真没错。
继之散落的灵识纷纷回归,前尘往事一点点的浮现,而离现下最近的记忆,是个梦。
尹秋君脑里朦胧盘旋着一个地方,那里开艳了成群红花,随风摇摆,记得自己就在群花中,望着岸边川流不息的汪洋大河,每日皆有艘小船,摆渡靠岸──
似乎在等什么人,等得怒火狂烧、心情烦闷。即便那里时而刮起刺骨寒风,也吹不熄心中狂躁。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死……杀了我,昭穆尊你有本事活这么久吗?
突如其来的名字令脑中茫然顿时一扫,立刻会意过:也许先前梦境中的地方,就是黄泉地府吧。
他小心翼翼扶着床沿,藉着物体的支撑站起。打量了四周,这陌生的房内散着淡淡沉香,门旁放着个书架,上头书不多,却本本与道门相关。心底着时疑惑,究竟是谁救了自己?
正此时,木门咿呀声缓缓开启,映入视线的是缕紫色轻纱,由着门外吹进的风斜横,顺着淡紫向上,是张毫无喜怒的面容,额间有着一点降印,缓缓启口,「你之伤势不宜太过走动。」
万万意料不到之人令他愕然,旋即戒备地问道:「苍,你为何救我?」
而来人也不顾还扶在床沿的尹秋君,走向一旁挑了个位子坐下,淡然的语调,「非是我救你,而是你未死。」
「嗯?」轻哼一声,他继续追问道:「此话何解?」
「那刀偏了分寸,未中要害。」语落,视线落在左边桌案,上头摆放一座通透墨黑的琴。拈指,细弦一道清音窜出,拉回了尹秋君的注意。
「那么……苍,为何不补上一刀?」
又是一声清响,紧接两三声或大或小却不成曲调的杂音,才听那人平缓的声调,「为何要?」
嘲讽地翘起嘴角,他一脸的心知肚明,「你不为玄宗众位英灵报仇吗?」
「紫荆衣……不是死了吗?」收回放在琴弦上的手指,他抬首看着他,「你名唤什么呢?」
似有什么在胸口窜动,逼得自己坐立不安的焦躁。他昂首,极尽讥哨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