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方残了的月,似人眼紧闭,安然而睡之貌,逐渐连光辉都淡去。
他倚着他的肩头,谁也不提玄宗。
傍晚,天桥云气层层疉叠泛着晕红,一抹抹的散开,直到天桥上成了整片赫殷。
尹秋君背立着,单手持孤问,一派严肃,周身浮动着气劲,隐隐刮了桥上浮云回旋。而反观昭穆尊,仍是一随常,捧着香炉持枪而立,甚至不见所拿之枪何处特别,至多只是平常练习之用。
日舂渐落,随后才踏上天桥的卧龙行腼腆的笑着,朝两个早已对立而站,摆好架势的人摇摇手,表示歉意。
「准备好了吗?」抬头,天桥上浮云尽数灿了赤红,射着灼艳的光芒。
两人不置可否,只相视一笑,倏地──
身影飞快,如风似疾,一瞬错位相交,如闪似电,一声清响,荡开了桥上野云,余音绕开整个天桥。
「昭穆尊,今日我大发慈悲,准你比枪用掌,枪掌双来,看是能败尹秋君不能?」趁隙,尹秋君立定了身说道,枪半斜着指地,衣角顺风微飘,挑了眉看向他。
闻此,昭穆尊徐徐挥动手中长枪,一翻手将枪立在了背后,「何必认真?」只是话未全出口,身行就先快了步,背后长枪顺势挥出,抢先扫向尹秋君下盘。
似是早料到昭穆尊有此一举般,尹秋君勐一用力,半斜的枪,枪头瞬间没入,正挡偏了昭穆尊扫来那枪。随即,尹秋君将力灌于枪身,朝上一挥,连带的将昭穆尊枪头托起,两者之枪在空中画过一圆,勐然尹秋君持将而进,枪头正掠过昭穆尊云鬓。
受此一 的昭穆尊,转过枪头,左手凝掌,正往尹秋君架持枪那手打,却不料尹秋君却是放开了枪身,跟着翻掌,却往昭穆尊枪头中下段噼下。
昭穆尊只觉右手一麻,左手掌力打上了孤问枪锋,失了依持的孤问瞬间非出几尺远,倒插入地。
但此时却闻尹秋君笑声,「你输了。」
昭穆尊方回神,看过自己手中拿的稳当的枪,却是枪身健在,枪头断地,霎时一愕。
卧龙行见状,笑着脸走来两人中间,半举着手道∶「平手。」
然而尹秋君却不服的瞪了他眼,「卧龙行,你这裁判我不服。」
「如何不服?」卧龙行似是无妨,依旧笑问。
尹秋君指着几尺外倒插在地的孤问,「我的枪并无损坏,然昭穆尊之枪却被我噼断,自古武者之命在兵器,如今他兵器已损,怎厶可以算平手?」
卧龙行听完,却是拍了尹秋君的肩,「你明知你那口枪乃当今神兵,如何与昭穆尊相提?别老欺负你那百年好友了。」
不悦的撇过了头,一声哼,「就是知道他不看中这比试,随便拿了把破枪来,我才往他那把破枪打的┅┅」任了后者但笑着不语,饶是一脸的趣味。
而此时,昭穆尊也开口了∶「但论结果,尹秋君所言无差,是我败了。」
听了昭穆尊亲口认输,尹秋君神采奕奕,冲着卧龙行哈哈两声,「你这裁判呀,真偏颇得很。」
卧龙行只是看了昭穆尊一眼,像是无奈的干笑,垂了头往天桥桥畔凉亭去。
随后尹秋君一边岁念着些许不相干之事、跟着后头来的昭穆尊始终安静倾听,并无多语。
日舂就在如此之下,终落了埋了云海,再照不亮那七彩云端。
看不清昭穆尊抿起的唇,喉间卡着块骨,硬生生刺着。
『那你呢?心中期望的,究竟是什厶?』
反覆问着。
尹秋君面上那道如何抹不去的痕迹,像是针般穿痛眼膜。
──也许本来便什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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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天命注定,或许是运势过旺,也或许这是亡灵作祟,总之在尹秋君轻快的步伐中,他们才发现早已不知不觉的迷路了,而且还很不吉利的踢过路上不知名的朽骨,正中红心,狠狠的往头骨上印了个脚印。
「这什厶?」首先踹到骨头的尹秋君问。
「看来是某位先人的遗骸┅┅」昭穆尊答。
「废话,我是问他身上的东西。」尹秋君对他翻了个白眼。
「手套、披风、项链、一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