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开始,一方青天中出现了一道神秘天桥,没人知道此桥如何而来,只听人歌诵,桥主是位正义侠士,桥上只留心无恶念之人。
书房里,尹秋君坐的东倒西歪闲极无聊的翻着桌上一堆书信,随意挑了张摊开一看,不料入眼的竟是如此内容。
他好笑的觑着一旁昭穆尊,正坐直了身躯在另一面桌上凝神着写字。
忽然一个念头飞过他的脑海。
贼兮兮的笑了一下,刻意盯着昭穆尊一瞬,在他正写完了一字提笔沾墨,方要下笔时,将手中的信纸揉成团,丢上了他的桌。
遭受奇袭的昭穆尊来不及止住笔,正巧一落,墨渍斜斜的在纸上晕散开,一整幅工整的字迹就这样毁于一旦。
他只好抬起头,蹙眉看着始作俑者,「尹秋君┅你这是做什厶?」
对方笑的开怀,指了一下那揉成团的纸,「谁写的?」
昭穆尊依言整平了信纸,看过信上内容随即也笑了起来,「这是我托人顺道打听的。」
尹秋君闻言发出了声恍然,「喔──」刻意脱长了语音,加高了声调,在后头补上一句,「我怎厶没听说桥上有什厶正义侠士?也没见过什厶拔刀相助呀。」
昭穆尊将信折平了放入桌下抽屉,抬眼对上尹秋君,「总是要明白外面如何传言,也好早些做准备。」
尹秋君撇撇嘴,笑道∶「啧啧┅现在就想这些不嫌太早?」
「未雨绸缪。」昭穆尊不以为意的答,换了张新纸,笔尖沾墨,又重新写起了字。
尹秋君见方才打断了他,现下又重起炉灶,心头更是闷。索性 开了自己坐着的椅子,站到昭穆尊身前,一把用力抽走桌案上的纸。
这第二次的 扰又让昭穆尊好不容易写了几字的努力功亏一溃,他看着罪魁祸首,有些无奈的开口∶「又怎厶了?」
尹秋君不理会他的问句,迳自看着纸上的字迹。
「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念过一小段后,他转头看向他,「兰亭集序?王羲之?你怎厶写这个┅┅?」
「如何?」昭穆尊带笑的眼望着他,似乎不置可否。
对上那带着笑却平静深沉的眼,尹秋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随便将纸往桌案上一丢,转过身又坐回原处,「随便你。」
昭穆尊见状又是笑开了几分,缓步走到尹秋君身后,轻手环住他的肩,低头靠向他耳畔,「我很久不曾听你吹笛了┅┅」
尹秋君的身子震了下,随即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着,「我不高兴吹,怎样?」
对上他挑衅的眼神,昭穆尊还是温和的笑着,如春风般,「那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嗯?」尹秋君奇怪的看着他。
从来只知道昭穆尊是工作狂┅┅没有听过他自愿放假的。
「我们自创了天桥,也许久未曾出远门了。是该散散心。」昭穆尊解释着。
「喔?昭穆尊,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你要出门,绝对不是散心如此简单。」
对方闻言,微顿了一下,「我是有目的┅┅」但随即一脸的无辜,「┅┅想听你吹笛。」
这下换尹秋君一愣,骤然又转回头背对着他,「吹笛就吹笛,出什厶远门。」
「那我们明日出发如何?」昭穆尊继续接话。
「你高兴就好。」尹秋君不再说什厶,沉静的靠了昭穆尊的身子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挣脱了对方的环抱,就要往外走去。
「尹秋君。」昭穆尊脱口而出。
他转过身来看着他,「嗯?」
「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我很庆幸,不仅有人能陪我对谈,还能如此支持我,不怨不悔。」
尹秋君咧着嘴笑,笑得眼眉弯成了月,「呆子。」
夕阳由他的侧面殒落,天桥上云海翻腾折射出灿灿亮光。
其实他有些想问,为何自来到天桥后你不再吹笛?
其实他想说的是,一辈子不要 开好吗?
天桥的日阳,一下沉破了云海,难辨来人脚步。
清晨天还未全亮之时,只闻鸡声初啼,昭穆尊的寝房内立刻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