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种安排紫荆衣也没有任何不满,日子固然是很闷,只是他也认为师尊看出金鎏影近来很不安宁,需要静心,所以才顺道将两人罚来了此处抄经,可是能是要他悟、也或许只盼他抄着经能清心。
而看得出现在的金流影非常努力实践。
只是成效不彰。
好在近来跟蔺无双混熟了的苍,三不五时就会给他两送饭来,而且还时常夹带了些苦境特有的希奇古怪东西给紫荆衣解闷。
听闻苍与蔺无双成了好友,于是蔺无双便在道境多留了许久。详情紫荆衣不知晓,只是每逢提上这金鎏影的表情总让纸遮的很深,让他看不清。
不知觉,天气渐凉,时已入秋。
师尊缓慢、稳健的脚步在书阁里震动,不知情的两人见到师尊忽然来访,皆是一愣,然后才 紧上前行礼,恭敬的说声∶「师尊。」
出乎意料的,师尊今日心情似乎挺好,脸上笑笑的,虽然接着问出口的话让人捏一把冷汗,「抄了这厶久,书阁里的书抄了多少了?」大有巡视有无偷懒的迹象。
「已抄完近一半。」金鎏影答的不急不徐、半点心虚都没有,紫荆衣则是垂了头,抱着反正有事都交给金鎏影去挡就对了的念头。
「不错,抄得挺勤的。紫荆衣,这一半内,你抄多少?」师尊眼神一锐,揪出了打算装死到底的紫荆衣,心知肚明这孩子八成都是在偷懒。
「金鎏影抄多少┅紫荆衣自然抄多少。」话是这样说,可他也没说这剩下的多少什厶时候抄。
「啧┅紫荆衣、不要抓了机会就偷懒。」师尊这次倒是少见的没有找他的麻烦,竟然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可见他果然一开始想罚者就是金鎏影,自己只是顺便。
想到了这,紫荆衣更觉光明磊落,打算由以后开始更加努力的"不事生产",让金鎏影好好体会师尊的苦心。
可没想到以为过关了的紫荆衣才抬头,便见到师尊正仔细的看着金鎏影方才还在抄写的字迹,竟然一下子拧起了眉头,长长的叹了口大气。
「金鎏影┅┅你仍破不了迷障吗?」
紫荆衣视线跟着落在了纸上,上头字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中断,可却总是在收笔之时免不了笔划上扬、些微狂癫,整幅字就为这一笔,增添了杂乱之感。
金鎏影的字一向工整、比紫荆衣还是夸张的工整,每一字都像由刻板印出般的方正,就是在匆忙写下的字迹,也不至像现在纸上那般模样。
人家说,字由心生。
紫荆衣窜上一股寒意,只敢继续垂着首,等候师尊开口。
「弟子愚昧。」没什厶特殊起伏的口音听来格外冷漠,金鎏影脸上仍是一贯的温和。
可是师尊却转过身,踏出了书阁的门。
「天际无边,深潭无底呀。」师尊的声音拖的绵长,只是听来却是如此苍茫。
金鎏影发着愣,第一次看清师尊的背影,宽大而飘起的衣袍内头一片空荡,显得有些落寞。
那被丌人所尊敬的背影,一瞬间的┅感到孤寂。
而后紫荆衣与金鎏影依旧没有间断的抄着经。
紧接着秋风越盛,转眼隆冬。
金鎏影手中拿着最后一本经书,低头抄写。
紫荆衣吵闹的声音却由耳边传来┅「下雪了!」
不以为意的回了句∶「又不是没看过?」又画下几撇墨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给困死在了书阁,下场雪正好解闷。」说着不理金鎏影,紫荆衣一个人趴在窗前赏雪了。
金鎏影沉默已对,心思念着 紧抄完最后一本,两人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可刚才安静了没多久的紫荆衣,却又开始骚动,而且这次金鎏影还听见了推门声,显然人是跑到外面去打混了。
放下笔墨,很无奈的要去外头把人弄回来时,却听见紫荆衣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叫着∶「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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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与蔺无双又依寻着惯例,总在每两天一轮回里给紫荆衣与金鎏影送饭,期间蔺无双也时常跟来,只是金鎏影通常少有攀谈,就是来了许多回、蔺无双依旧与他保着隔阂的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