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成为定风愁是迫不得已,成了素还真算是赎罪,至於换回了悦兰芳是因为汝。」
过往的选择来自於对生存的渴望,他已许久不曾在乎过自己真正想当谁。直到那一日,在定风愁坟前听到眼前人那番话,让他重新思考一切。
「在说什麽?」前两段听起来似乎情有可原,可最後那句是什麽意思?这只狐狸不知又在盘算什麽了。
「那日在俪人湖,吾觉得天子似乎比较喜欢悦兰芳,於是要素还真还吾原来面貌。」
慢条斯理不甚认真的口气,说着那种让人脸红的甜言蜜语,果然是那个他熟悉的悦兰芳。
「素还真为何要帮你?」不想让他的话失了判断,转了话题推敲着。
「算是感谢吾之前为他求人得仁,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吧!」想起那日两人在定风愁的墓前对话,不尽苦笑着。他只是个不喜欢按照人生里既定游戏规则的人,有什麽好救赎。
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伶牙俐齿用在这种地方,果然很适合这人。
将羸弱身躯立起,提元,自身後再渡了些真气给他。微微皱眉因为那颈项间累累伤痕,好个冥界天狱以及鬼穏。思及那日若再晚个瞬间,那吾二人便真的天人拥隔,悦兰芳恐惧地深深紧拥眼前失而复得温香身躯,这拥抱里有着他陌生的心慌情绪。
「天子真是傻,汲汲营营苦苦追求,最终你能得到什麽?繁华过後只剩空虚,无人与你共荣的空虚,我真心为你感到心疼。」似有所感慨低喃着,希望他终能明白江湖是条不归路,就算成了王者又是如何?
那那话激得勃然大怒,不顾身上疼痛的叫嚣,回身狂吼。「大丈夫追求自己的理想,有什麽不对。得到什麽?我才不在乎最终得到什麽。辛苦,这世界上何事不辛苦?空虚,还没达到目的我有什麽好空虚?真心,一个没有真心的人对我说真心,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怒吼之後的相对无语,各怀心思望着彼此的眼。
凭什麽你这样云淡风清说着我的努力,豁命到这样程度,所得到竟是一个傻字,那叫我满心戚然的傻字。
武林伤你这样深吗?你竟连心都不相信了。「对不起,吾不该这样说的。」将人搂回怀中轻拍着,湿热气息、微忏身躯,任他痛哭一场,稍减满腔委屈失意。
再临挫败的苦涩,心思似乎变得敏感多愁。拥着他,红影人只觉不舍与担忧。
***
「天子,吃药了。」
漠然接过浓稠药汁,一饮而尽连眉都未曾皱过,递出空碗同时,那人却在手心里上塞上几片梅饼。
「早点歇息。」满意地轻抚着他较之前红润脸颊後潇洒离去。
酸又甜化开口中残留的苦,那是他淡忘却又被提醒着的滋味。过往里,每回生病使性不愿喝下药汁时,那人总是拿着梅饼哄骗他,汗清编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种梅子的,真不知他到哪去找出这玩意。
自从那天在他怀里痛哭失声後,两人之间出现从未有过的诡谲气氛。相敬如宾地过日子,吃饭、养伤、做画,不想交谈是因为无话可说亦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也不明白。
嚐着、想着,不知不觉叹了口气,这暖和的天气待在房里,实在浪费了。
走在熟悉的长廊里,随手抚着栏杆,庭院里春花朵朵绽放着,微风袭来带着淡淡草香。不想去猜测眼前这片景色是何人的功劳,直直往那人惯常待的园子走去。
「打瞌睡?!」真是受不了他这随处可睡的坏习惯,这样侧躺着不怕醒来腰酸背痛吗?
坐在他斜卧石椅旁亦是石制的小凳子上,不禁轻笑出声。好令人怀念的地方,记得两人年少时总爱躲到这小小园子里说着抱负、聊着梦想,虽然大部份时间是天马行空的鬼扯蛋,但是那样开怀纵情放声大笑,却好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回忆了。
看着那人睡得香甜总觉得自己好像也受影响有了困意,不甚文雅地打了个呵欠,枕着那修长大腿在喜爱的兰香中不知不觉深深睡去。
不知何时醒来的人,替他覆上大红披风挡去袭来扰人春风。轻掬若雪白发,温柔多情亲吻着。
犹记许久之前一个无月的夜里,天坛主人似有所叹地问着他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