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剑影垂下的棕色浏海被寒冷的东北季风吹起,又随风停落下。柳生剑影双手摆伏在身后,宽阔的身影如过往般屹立,却显见一丝落寞。
『他,还好吗?』闭上双眼,脑海中便马上浮现那白皙傲然的身影,柳生剑影发觉自己的内心竟是怎样也无发平静。过往他总骂伊达我流心杂,现下无法静心的,却是他自己。
『东宫…神玺…』
「他过得不是很好喔」清丽却安稳的熟悉声音自身畔响起,再次无预警的出现,柳生剑影却已无初次见面时的讶异。
睁开眼,柳生剑影平静地转头看向比他矮上一大截,与东宫神玺同样拥有一头白髮,喜穿着白色系服装的人。
「什么意思?」对于这人是如何出现在伊达家的问题不怎么在意,柳生剑影在意的是仍旧只有这人所说的话。
东宫过得不好?
微微一笑,如月影很清楚,即使心有迷惘,柳生剑影最在意的仍是东宫神玺。
「我叫如月影,是小草的亲人,也是神玺的朋友」双手如适才的柳生剑影一般交叠在背后,身形却是轻挑。如月影站在柳生剑影身旁学着柳生剑影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桃花树,不待柳生剑影开口,便又自顾自地接话:「神玺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跟他道歉,他会原谅你」
抿上唇,柳生剑影明白如月影是有话要与他说,转头亦回望那片了无生机的桃花林,以着黯哑得仅两人能听闻的音量道:「他会吗?我伤了他」想起当时东宫神玺那失望至极的眼神,柳生剑影的心情就如这片枯了枝头的桃花林一般,苍茫无望。
听闻,如月影踏着没穿任何鞋子的白嫩双脚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桃花林,抬头看着桃花树灰白的枝干,许久,才悠悠说道:「这桃花树已含花苞,再过不久便会开花了吧」
闻言,柳生剑影面露些许惊讶,他在此看这片桃花林已数日竟没发现这桃花树已含花苞,走上前,观看距离他最近的桃花树,只见灰白的枯之上,果真伫着一个又一个小巧、含着羞涩桃粉的花苞,看这大小,已发数日,然柳生剑影虽来此后日日观看这片桃花林,竟是一无所觉。
「我竟然没有发觉」无意的自言自语,柳生剑影自知对事物的观察立极佳,在此观看桃花林树日,却没发现树已生苞。
「必是柳生先生心有罣碍,才会看不见眼前生机」如月影温柔的声音如当头棒喝,一棒敲醒柳生剑影迷惘之心。
伫立在桃花林中,柳生剑影忽然惊觉这片桃花林所蕴藏生命力道的强盛,忍不住闭眼凝神,细细品尝风中传来桃花树细緻却不甚明显的桃花香味。
花苞的香气高雅淡柔如东宫神玺身上的味道,让柳生剑影不自觉地沉迷、不自觉地流连。
「是我,忽略了东宫的心情」再次睁开双眼,柳生剑影原本迷惘又懊悔的神情已不復见,仅存以往如深潭般沉稳的褐色双眸。
那日东宫神玺的失神,便是如看不清眼前桃树的自己一般,心中有千重烦忧,才会如此心不在焉的吧。他竟没有注意到东宫神玺的心情,反而为东宫神玺的心不在焉而生气,他在意着东宫神玺,却因着东宫神玺内心被其他的事情而不悦,甚至差点伤害了他,这样的自己,怎能够称得上是个称职的情人?
仰望湛蓝天空,那时候的东宫神玺,内心是在想着些什么?是与那封夜半而来简讯有关,亦或是其他的事情呢?
看着眼前已然了悟的柳生剑影,如月影欣慰一笑:「想知道答案,去问问神玺不就得了」
低头看向不知又是何时走到他身旁的如月影,柳生剑影反倒是有了心情:「我现在能明白伊达的心情了,被人看穿的感觉确实是不太好」
「哈哈,柳生先生说笑了」抿嘴一笑,如月影歪着头,表情如一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你刚才说,东宫现在过得不好,是怎么一回事?」放开了心情,回復以往剑道宗师之风采,柳生剑影想起如月影一来时所说,东宫神玺过得不好的那句话。
「嗯这件事,柳生先生只要去看看新闻就知道了,如月能说的就只到这里而已」想起近日所见的东宫神玺,如月影也难掩忧心神色。
「嗯」见如月影如童稚般的面容难掩忧色,柳生剑影静淡一应,再次看向眼前一片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