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隐约可见的二道身影行进其间。
前者玄黑之影跨步而行,每一步即踏实又稳健,没有一点迟疑地顺著弯延的前方直直而去,然而,身後白莲之影却显得艰苦万分。浓厚的魔气压迫著他身上仅存的圣气感觉几乎就要喘不过气,再加上功体严重受挫的伤势,每一踏步都像是一种苦刑,但坚定的意志仍然让他强撑著浑身的不适,努力跟上前人的脚步。
一路行来,魔者没有回头,也没有缓下步伐的意思,他以著自己习惯的速度向前直行,只不过,他的视线虽然看向前去,但那心神却全心留在後方。
他可以感觉,随著步伐的迈进身後传来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凌乱,同时亦更加深重,他明知这样深入魔城的路途对身後之人而言严然就是一种苦刑,但他就是要他承受这样的痛苦与折腾,甚至觉得还不足够。
随著行走的路程愈长,二人相距的距离也随之拉长,虽然尊者扶著石墙意志坚定地尾随在後,但伤残的身体仍旧让他几度力不从心地放慢脚程。
蓦然,脚步不意一个踩踏不稳,那纤弱的身子立即向前倾倒,扑入覆著一层碎石的石制路面之上,倒地的扑撞震动了那沉重的内伤立即引发一阵抽痛之感,只是当他一抬起头,前方那稳健的脚步声响早已经消失耳际,空荡的石道里再也闻不见任何声音。
惊觉,尊者旋即就要起身,然而当他一股作气地站起身时,没由来的一阵疼痛昏眩让他双脚一软,随即再又倒坐而下。
尊者一手撑著上身,一手抚著额头,强眩的不适让他感觉就要昏厥,甚至腹里一阵痛苦翻搅,伤重的苦血几乎就要夺口而出。
尊者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便是逞强,也知道依他此刻的身体状态这条路未必可以支撑到最後,但他更加明白一旦他起了退缩之念,那麽所有作为都将功亏一篑,因此他不能放弃,也无法放弃,既便是拖命,他也要支撑到袭灭天来愿意重新接纳他的那一刻┅┅
正当尊者重振精神,试图再度站起身子之际,一双银白的僧鞋蓦然由身後无垠黑暗而出,一步便踏近他的身旁。
「怎麽,你┅┅很难受吗?圣尊者。」
一声阴沉的问候忽然由身旁响起,尊者不禁心绪一敛,立即抬起了头。
他┅┅究竟是何时来到他的身後?
还是,功体的伤残程度早已起出他所预期,让他连最基本的警觉心也开始错乱┅┅
冷眼欣赏著底下那张微露惊讶的白 面容,那绺铁色的额前垂发在那狂狷邪颜上刻下几道阴险诡谲的阴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如果,你当真承受不住,大可直接向吾求饶,或许┅┅吾可以试著让你早点解脱。」
没有理会那言语中的戏谑,尊者试著强行按下体内的伤痛,勉强自己成功地站起了身,那微略泛白的软唇轻语而道∶「┅┅吾无事。」
「当真无事?」魔者那冷寒的视线一眼扫视过这薄弱的身子,接著向前微倾身,让那含笑的薄唇贴近那坠有金环的耳际,对著那耳内吐息细语∶「可,你的双膝正不争气地微微颤抖啊,圣尊者?」
「┅┅吾可以。」任由魔者作为,尊者不为所动。
「可以什麽?」说著,魔者便吐舌轻轻逗弄那耳珠,然後将其含入口中∶「可以让吾杀你?可以让吾上你?还是可以让吾吸收了你,你不说清楚,吾不能明了。」
「袭灭天来┅┅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此话当真?」含著那耳,魔者在那耳畔轻喃。
「是的。」
尊者此话一落,只见那轻柔含弄的唇顿时改以用牙一口咬住那金环,然後向旁用力一扯──
一道血痕拉开了原本亲腻接触的距离,一只染血的金环正悬在那咧嘴微笑的唇齿之间。
闭口忍下这阵撕裂的痛楚,尊者僵硬了身体,蹙紧了眉心,没有任何回应。
接著,魔者嫌恶地将口中的金环吐进一旁黑暗之中,一手抓住那窄细的肩膀,将其用力推撞在那石墙之上,然後吃笑而道∶「你说这不全是废话?你连命都输给吾了,全身上下还有什麽不属於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