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聚合体,连身为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凭什麽向我们挑衅!』
『不过就是一坨被一步莲华当作毒瘤所排出来的排泄物嘛!』
『妈啊,原来是坨屎啊!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四处闲晃,污染环境!』
『去去去,人间不是你该留的地方,回万圣严的粪桶去,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一股臭味!恶心死了!』
『天啊,我要是你,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你不懂啦!对某些垃圾而言,好死不如歹活啦!』
『哈!说的妙极了!』
『哈哈哈』
『呵呵呵』
飞梭而过的记忆,让他再也耐不住性子地一掌击向水底,溪水瞬间爆起数尺浪花,飞溅而起的水花在空中结成一颗颗晶透琉璃般的水珠,然後纷纷坠回那潺潺的溪中,同时湿透了那蹲伏溪畔的伟岸身影。
随著这个举动,那原本蹲著的姿势已向前跪入溪中,他的下身随之全数浸入水里,而他,似乎浑然不觉。
在那之後,许多记忆已经模糊了,他只知道,当他由怒极的疯狂中恢复神智之後,他的双手已染满了血腥,而那些数落他的人则尽数倒在血泊中,各个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为什麽?为什麽吾会对那些言语动摇?
自吾有识以来,吾不是没有遭遇过比这些更恶毒,更刁钻的言语攻击,对那些言论,吾明明毫不在意,只觉愚不可及,但为何┅┅为何如今的吾,不过听见几个辱骂字眼,便大动肝火,怒不可遏┅┅
当魔者恍惚地注视著底下那片潺潺流动的溪面之时,蓦然一张惊恐失叫的女童稚脸霎时浮现眼前。
惊见的霎时,心头随之一紧,立即移开视线,侧开颜面。
是┅┅那山中小村里的那名女童┅┅
紧接著,无数张惊惶、扭曲、恐慌、咒骂、无助┅┅各式各样狰狞丑恶的面孔在那惊愣的血眸中逐一交闪而过,他不禁蹙起了眉心,然後重重地合上了双眼。
魔者就保持了这样的姿势许久,直到,那皱起的眉心慢慢放松开来,那合起的血眸再度展露出来。
吾┅┅在想什麽┅┅这阵子,吾究竟在做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吾会天真的开始以为,人类会接受他,这个世间会容纳他?
蓦然,他慢慢抬起那击入溪中的拳头,摊掌一看,那湿漉的掌心、滴落的水珠,宛如沾满了当时那四溅的血液。
不完全的半身,罪业所成的恶体,不该存在於世的罪恶。
是谁说可以接纳吾,是谁说愿意包容吾,是谁承诺将吾视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一步莲华┅┅全都是一步莲华┅┅是他这麽说┅┅总是坚定的这麽说┅┅总是不停不停地这麽说┅┅
说得吾开始相信他话中的坚肯┅┅相信他述说的言语全是事实┅┅
然而,事实┅┅什麽才是事实?
那些人眼中的睥睨才是事实,那些人口中的咒骂才是事实┅┅不被这个世间所接受的吾,这才最真实的事实!
愤然将那摊开的掌心用力收拢成拳,然後紧紧握住,直至关节几乎泛白。
什麽温暖,什麽爱,什麽平静!
那些眼神、那些神情、那些言辞,那才是人类最真实的嘴脸!
之後,他就这麽静静地跪坐在溪水中,任由水流湿漉了他的衣袖。
──这个赤裸的真实世界,终究还是不容於吾!
正当魔者陷入自我憎恶的漩涡中时,突然一道白光射入那混浊的脑识中,为那无垠的黑暗带来一线曙光。
那是白色莲花所成的霞光,明亮无瑕,光采耀眼,在那光芒的中心,有著一双敞开的双臂,温柔的微笑似乎述说著那无馀接纳的包容。
顿时,那馀烬般灰化的血眸霎时又重新点亮了一抹光采。
是了┅┅在那里┅┅那里才是真正属於吾的归属┅┅
对┅┅只要有他,不论,这个世间对吾如何评价,人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