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知道大东家您功夫好,可这刚下了雨瓦片上滑的很,要是摔了可怎么好哦。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她走过来念念叨叨的接过月白手上的药箱子,“还有小东家,别仗着大东家惯着你,多大的人婆娘都还娶上一个。”
方思明赶忙就跑了。月白边听孟大娘念叨边答应。至于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个晓得了。孟大娘见他那模样,愈发语重心长:“您也劝劝大东家,你们两兄弟都是三十上下的人了,一个孩子都没有,你们老方家就不急?”
月白摸下巴,不耻下问:“孟大娘,我们什么也没说,你们怎么晓得我同他就是兄弟呢?”
孟大娘愣了愣:“你们都姓方,药铺子是你们两个的,住一块儿,感情又这么好,不是兄弟是什么?你们不是兄弟?”
月白想了想,契兄弟也是兄弟:“算是兄弟吧。孩子的事儿不着急,晚上回去我问问他的意思。大娘就不必为我们操心了,我们有数。”
孟大娘在他身后张了张口却还是闭了嘴,眼神又两分担忧。
黄昏月白终于送完了客人,摊在椅子上等方思明来接他。孟大娘给他端了茶端了糕点上来。月白端着茶刚喝了一口,方思明便来了。此时只剩下柜台上的掌柜与端茶的孟大娘,小二们在后头整理草药,药童喝其他大夫都已经回家去了。
方思明过来将他摊在桌子上的东西都收到药箱里去,月白边瞧着他边喝了口茶,道:“方公子,缺孩子么?”
“嗯?”方思明疑问了一声。
月白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你想要个孩子么?”
方思明也没注意,随口就笑了一声:“你给我生?”
孟大娘端着托盘的手一抖。月白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瞧着他,累了一下午反倒比中午精神多了。“你给我生。”
方思明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有违常伦。方某人实在无能为力。你若是想收个徒弟收个义子,我倒是能寻寻看。”
月白仰脸想了想,痛快的摇头:“不要。你顾着我一个便足够了,多个孩子我怕也难正眼瞧他。何必呢。”
方思明整理好东西,将他拉起来,道:“小大夫倒是有自知之明。”
月白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两人并肩望外走,听月白的笑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孟大娘收拾着另外两张桌子,手隐隐颤抖。月白是故意的,她想。他们两人一向亲密的旁若无人,但不想让他们听到的事从来没人听到过。到现在大家都还以为他们只是兄弟。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孟大娘知道。
月白溜溜达达的往家走,一溜的菜单从他口中报出来:“我想吃醋鱼,酱鸭,还要蛋羹,嗯,再炒个青菜。”
方思明盘算了家中的菜,道:“酱鸭去季叔家买。”
“成。”月白看了看天色,“季叔家这会儿子还有的酱鸭卖么?早抢光了吧。”
“我中午顺路定了。”方思明道,“你作夜就嚷嚷着想吃。”
月白惊讶:“我说过么?”
方思明含笑点头。
“什么时候?”月白下意识就要回想一遍。
方思明一掐他的脸让他回神:“昨天晚上在床上。”
月白嘴角一抽:“身体好了尽知道欺负我了。”
方思明笑了:“不欺负你。”
月白眼眸一挑,闪着星星似的光,似是得意又似是不信,没说话了。方思明笑笑。眼眸中一片和软。
夜间月白靠在门上啃着块胡萝卜看方思明忙活。
“醋鱼多放点醋吧。”
“好。”
“诶,别放糖,多搅点粉。”
“好。”
“隔壁陈姨送的麻油还没有没?”
“还剩一点,倒蛋羹上?”
“嗯嗯,陈姨的麻油比买的香。”
一顿饭吃完,月白帮方思明一块儿洗锅子。方思明对他近几年的进步大力的夸赞,其中心点大概是家里终于不用三天两头换一套新碗了。月白恶向胆边生,糊了他一脸的洗碗水。然后转身就跑。
晚上方思明给月白摁水里,问他:“还敢不敢了?”
月白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