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伸出手,小指轻轻的在方思明的唇上点了一下。他没有问方思明做了什么,也没有问石观音绑他到这里会做什么,他更没有问接下他们该怎么做。他只是点了一下方思明的唇,又觉不够。他收回手,小指的指甲不知疼似的划破了嘴唇。
方思明一动不动的望着月白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将鲜血喂进他的嘴里。比起他们之间做的那些事情,这个连浅尝辄止都算不上。可对于身边的这些刚醒的装昏的发呆的人来说,可真是……不堪入目,颇为吓人。
方思明眯眼,将月白唇上的鲜血尽数舔去。月白虽然从不在意他们的关系他人是否知晓,但也绝不会在众人眼睛底下做出这般无意义的出格的事情。便是上回酒宴,他也是在众人注意不到之时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现在月白说了那会儿子话,他人就算没有直直的看过来,余光也是望着这边的。
曲无容的目光还落在一点红的身上。姬冰雁却是尴尬起来。分桃断袖之事自古有之,但是这事发生在朋友的朋友身上便让人心里头有些别扭了。
他扭过头去当没有看见。
月白分开唇,懒懒的靠在方思明的身上。方思明这才开口道:“此番连累了小大夫了。”
“我自己的选择就没有连累不连累的,说起来我才是那个累赘。我若不是非要跟来,你便不会受人威胁。嗯……”他沉吟片刻,复而笑了,“如果,她当真能用我威胁得到你的话。”
方思明答道:“小大夫的医术天下无双,到哪里都是座上之宾。对于任何人来说一个好大夫的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月白唇畔含着笑听,靠着方思明温热的身体闭上了眼睛。方思明听见他微不可闻的耳语:“你不是一向会哄人的么,怎么突然不会说话了?方公子,她可以用我威胁得到你是不是?你抱都抱了,却说我只是个大夫,我会不高兴的。”
方思明眉目一动,月白却用他的手指抵住了方思明的嘴唇。他的食指按在方思明的唇上,用便是贴着方思明的耳朵方思明都觉模糊的声音说道:“方公子,我杀过人,不少人。”
不管任何一个人对方思明说月白杀过人,甚至杀了很多的人,方思明都不会相信。因为这个看起来虽然淡漠,但气质太过干净。干净的让人觉得将任何污秽沾染到他的身上都是一种侮辱。可月白亲口告诉他,他杀过人,这便让他不得不信。
月白松开手指,指尖没有碰到方思明的任何一个地方。方思明似有所觉的瞥了一眼他的指甲,又淡淡的移开目光。他此时颇为沉静,眉眼处压着一抹阴郁。但他习惯了带上面具,所以他言语颇为温文,道:“月白的身上没有血腥味。”
真是厉害,一句话回答了他两个问题。月白用气音说道:“你身上也没有。你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熏香味,很好闻。月,白?我更喜欢你一开始对我的称呼。毕竟,已经很少有人这样称呼我了,等再过两年应该就只剩下你一个这样子称呼我了。”
方思明勾着唇轻笑了一声,其中不带任何情绪。但冰冷的凤眸中分明有什么一闪而逝。他道:“小大夫想得长远,只是我们还不一定能活着出去。”月白说的很对,事情一但做下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会瞬时不同。便如此刻,月白来,望着他笑。在一个人支撑了太久冰冷了太久的时候,对于这温热又不伤人的温度总是格外的难以拒绝。
月白望着他的侧脸,眼眸漆黑而澄净,好似擦净的琉璃。他缓缓凑近他,好似在亲吻着他的耳尖:“方公子,你有你的布局,便连我来此都是你的一步棋。你让石观音认为我足够成为你的软肋。于是,我愿意成为你的棋子。”
方思明一愣,他垂下眼睫,似是早知道月白会明白过来。他道:“有劳小大夫了。”
“不劳。”月白的目光落到一边的楚留香身上,口中轻轻说道。楚留香还是晕晕迷迷的,有时还在发着呓语,屋子里又有两个少女走了进来,其中一人黄衣黄裙,瞧着他笑道:“这就是传说中那最英俊的强盗,最潇洒的流氓么?”
另一人绛衣绣履,笑嘻嘻道:“传说中只怕将他说得太厉害了,他若真有那么厉害,此刻怎会躺在这里?”
黄衣少女笑道:“但他看来却比传说中还更迷人,难怪有许多女孩子生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