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敲了敲车厢隔板,马车开始缓慢的行驶,窗外的风景随之向后退去。柱间并没有问这是要去哪里。
“旗木卡卡西?”斑玩味的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不动声色的随手翻了翻这份资料,抬头看向柱间,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苏格兰场新来的检察官。早年参过军,在一场战役中因为掩护队友左眼失明,后来回英国治疗无果,就转而入了警局。”柱间简单说起卡卡西的情况,“他也是最近才调任伦敦的,现在在负责白教堂的这两起案子。”
斑知道柱间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看了眼照片上那张端正的证件照,默不作声,听着下文。
柱间从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翻了翻:“这一周我都有留心带土的举动,他能被我捕捉到行踪的时候,大半都是在暗中跟踪着卡卡西。”
“……”斑皱起眉,“你是说你跟踪他发现他在跟踪这个人?”
“是。而且,他与其说是跟踪,倒不如说是……”柱间斟酌了一下用词,无果,转而换了一种表述,“比如几天前下大雨的晚上,他从le rouge et le noir出来后径直赶到了苏格兰场,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约了人在那里会面。然而他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发现卡卡西结束值班即将出来,就先一步走了。”
斑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膝盖,若有所思:“他不敢和那个检察官打照面?”
“显然。”
“这个检察官参过军?”斑重新翻看起那份档案,在扫到一行记录时目光一动,“果然和带土是同一届。”
柱间笑了笑:“那看来我的推论没有错,他们应该在军中就认识。后来我去多方了解了一下,当年卡卡西还在第七步兵旅时,曾和一个战友一起掩护一名军医到后方,谁知途中迈旺德战役爆发,他为了掩护那名战友伤了左眼,然而最后,那名战友却为了救他,葬身山谷,尸骨无存。”
斑听到“迈旺德战役”,恍然,合了资料交还给他:“我明白了。”
“恩?”
“送那小子参军是我的主意。从前才把他从东方区捡回来,想着让他从军历练一下。后来阿富汗战争爆发,他也就跟着上了战场。”斑靠着背垫,懒懒开口,“后来迈旺德战役,听说他掩护队友牺牲了,我就带着绝去给他收尸,把他从乱石堆里刨出来的时候他还剩一口气。他命大,好歹活了下来,只是左眼伤得重,有时看东西是模糊的。”
柱间听着这段讲述,与自己的推测相差无几,评价道:“卡卡西和我说,他与他那个战友都很擅长狙击,可惜那个人死了,他也伤了左眼,以后再也达不到从前的狙击水平,他却并不觉得遗憾。如果再瞎一只眼睛,或者说直接要了他的命,只要能换他那个战友不死,他也是愿意的。”
“感人至深。”斑无动于衷的一哂。
“他们的感情很好,但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带土想见他却又躲着不肯见他。”柱间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现在看见你,我突然懂了。”
斑下意识要与他对视,随即想起什么,错开了目光:“懂了什么?”
柱间向前倾身,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他感觉到斑的动作虽然僵了僵,却并没有将手抽回:“从前他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后来他为了救他死了,于是‘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在卡卡西心中永远都是英雄的概念。然而事实上,他并没有死,他活了下来,在伦敦替你效力。现在的他……”
他突然停住,没有再说下去,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许复杂。马车行驶在并不平稳的路面上,车轮压过地面,车厢微震,然而两个人的僵持却没有变动分毫。
最后,斑不以为意的弯起唇角,蓦地挣开他的手,一把抓住柱间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近自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现在的他,是伦敦犯罪界的帝王麾下的走狗,是professor moriarty门下的鹰犬,有什么资格站在一个前途无量的警视厅检察官面前?柱间,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柱间皱起眉:“我只是想说他们立场不同,没有影射你的意思。”
“无所谓,我们本就该,势不两立。”最后一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