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临时有事。”斑拍了拍马背,他在驯马上也很有一手,这些烈性的马匹在他手下温顺得近乎无害,懒洋洋的打了个响鼻。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水户,“你先上车,我和柱间有话要说。”
水户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们随意。”
柱间看着她提着裙摆上了车,这才低声开口:“有没有可能是……”
斑眯起眼,看向旁边的路灯,口吻冷沉:“也许只是巧合,不过我会留意。”
“答应我,”柱间握了握他的手腕,“无论怎么样,不要冲动行事。那个组织牵扯到了我们两个的导师,不单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斑望进他带了些担忧的目光里,正要说些什么,随即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去了哪里?”
绝在路灯下知趣的停步,讪讪的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脸色更加苍白,随即惶恐的欠身:“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大人。”
斑不动声色的恩了一声,不再多言,脸上看不出喜怒,自顾自的上了马车。
“斑。”
“我知道。”
柱间看着他瘦削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一直气势凛冽的男人有什么地方不自觉的在发生改变,却又太过抽象,让他难以捕捉。他叹了口气,看了眼拾掇缰绳的绝,露出一个友好温和的微笑:“照顾好他。”
“尽心尽力侍奉大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绝沉声回答。
“是吗?”柱间从他眼底窥出些失态,却佯装不知,笑容平静,“那就拜托你了。”
马车哒哒而去,水户报出了自己的住址之后,撩起帘子看了眼站在路灯下目送他们远去的那个人影,转头看向对面靠着背垫闭目养神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有话就说。”斑连眼皮也懒得抬。
水户掸了掸裙子上的灰,一脸正经:“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
“所以?”
“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开始放了柱间的鸽子最后又来了?”水户微微一笑,诚恳求教,“按你的作风,如果真的决定要赴约,就不会迟到。显然,你本来并不打算赴约,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哦,不对,比起这个,我更惊讶你居然会拒绝柱间。”
“拒绝他很奇怪吗?”斑终于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她。
水户笑得弯起眼,丝毫不介意他锋芒毕露的目光:“当然。你不是一贯很纵容他吗?”
“所以,我改变主意很奇怪吗?”他哂笑一声,却并不否认,“如你所说,我很纵容他。”
水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有事情瞒着他。”
斑眉尖微动,看了眼窗外的夜景,略带了些讥讽:“哦?”
“算了,我不掺和你们的事。”水户耸了耸肩,“你们两个的事情,没有人能插手。”
“有些事情知道了没用,还不如不知道。”斑低声开口,却不知道是在说谁。
第十五章
手抬起时袖口滑下些微,露出手腕处的红痕,男人看了会儿那瘀伤,随即将手垂下,搭在膝头。他透过车窗看向那袭走入住宅的洋红长裙,在确定屋内的灯亮起后,这才淡淡的吩咐车头待命的绝:“好了,回去吧。”
“是。”
马车的声音再度响起,回响在清冷寂寥的街道上。斑闭上眼,懒散的靠着背后松软的靠垫,唇角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诚然,漩涡水户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仅有着敏锐的直觉,还明白尊重每个人的底线。这样的人,的确很适合做朋友。
“我还以为您突然有了感兴趣的女人。”驾车的绝大约对斑会顺路送一个女人回家这件事情表示惊讶,大惊小怪的打趣着,“是要领她回家过夜。”
斑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胡闹。”
绝认真思考了一下:“也对,要领您也该是领千手柱间回去。”
斑听着他一贯不正经的话语,唇角笑意渐冷。晦暗的车厢中,他的眸色深沉一如外面的夜幕,目光却比凛冽的月色还要清明。“绝,你跟了我多久了?”他仿佛只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不带丝毫多余的情绪。
绝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