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像是错愕,又像是意料之中。
宇智波斑冷漠而空洞的注视着他,像是在此等待他的到来已经很久了。柱间屏着呼吸,放慢脚步,踩着一地蔷薇白骨走近这个男人,伸出的手颤抖而踟蹰。
“……斑?”
当他的手终于触碰到男人的脸颊时,还未等他惊觉对方冰冷的体温,那个英俊的男人就在他眼前消融成了一堆嫣红的玫瑰花瓣,被不知何处而起的风吹得四散开来。飘落过他的指尖,亲吻过他的脸颊,花瓣争先恐后的扑倒他的身上,像是一个末世的拥抱,随即像泡沫一般消散。
柱间睁大眼,蓦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一星半点的殷红,内心满是急切的挽留。
却有个声音在嘲笑着他:“你抓不住的,也留不下的。”
“不!”
心脏一瞬间紧收,柱间在反驳中下意识睁开眼,随即被后脑的疼痛刺激得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眼前没有深红的地毯与玫瑰,也没有苍白的骨骼与蔷薇,只有灰暗的石壁与破旧的木板床,一点微弱的光线,从高不可攀的通风口泄进来。
柱间无意识的一抬手,才惊觉自己的手脚上都被扣上了沉重的锁铐,粗重的铁链子垂在一旁,让他想要从木板床上起身都格外困难。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按捺下那个诡异梦境带来的恍惚感,专心审视起自己眼下的并不乐观的处境。
_(:3」∠)_大棉我对不起你,我貌似把你那张图写崩了qaq
第三十章
腕骨被锁铐扣得磨破了皮,柱间靠着湿冷的墙壁,回忆起之前的种种——
当他匆忙赶到伦敦塔桥的施工现场时,一心只在寻觅印证自己推理的线索上,一路摸索着塔桥的结构四处勘察。几日的奔波让他的反应变得不那么灵敏,以至于忽略了来自身后的袭击。
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指尖,低头嗅了嗅,目光一点点沉了下来。
果然如此。
柱间有些艰难的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紧锁的门外响起锁链碰撞的声音,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一个银灰色头发的青年站在门口,笑容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眼镜,看起来温和且无害。柱间从他半掩在灰色长袍里的手上看出,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个经验老道的医生,而且身手不凡。
“委屈千手先生呆在这种地方了,”年轻人彬彬有礼的微笑起来,“我是这个城堡目前的管家,您可以称呼我为,兜。”
柱间坐直身子,将手微握成拳搭在膝盖上,由着锁链垂到地面减轻负重。
“我家大人一直很欣赏您的才华,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几乎与阁下一叙,只得用这种方式请您来城堡做客了。”兜欠身行礼,口中说着得体的客套,镜片下弯起的眉眼间却依稀闪着寒光,“大人想要见您,已经在大厅恭候多时了。”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柱间身上的镣铐,笑得更深了些,“想必千手先生不会介意带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
“当然。”柱间还以一笑,“只要不嫌我失礼。”
他说着,拖着沉重的锁链站起身,金属在地上碰撞,哗啦作响,却不曾滞留他的脚步半分。手腕与脚踝擦破了皮,被铁拷反复磨过,每走一步都在作痛,但柱间只是平静的走到兜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带路吧。”
带土推开贝克街221b的门,与绝一起进屋后,一路上紧绷的神经才稍稍舒缓了下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摘了帽子拿在手上,抖了抖身上的灰——为了除掉贝克街周围的眼线,他刚才在巷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
随即他听见客厅里传来了一支悠扬的舞曲,旋律优雅动人,如同情人间的暧昧。
老唱片机摆着一旁,喇叭里传来浪漫的曲调。男人一手抬起,一手微曲,像是揽着一个看不见的舞伴,踩着节拍不紧不慢的跳着女步。一身漆黑修身的西装修出他笔挺的身材,修长的双腿或曲或伸,一步不错。宇智波斑难得露出一种近乎收敛的锋芒的表情,唇角微扬,专注的注视着前方,仿佛真的有人在与他共舞。
一个旋身,伴随着舞曲的尾音,定格在一个慢三步经典的动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