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带子上——刚才急救时,斑就是拿那根带子扎结伤口阻止毒液扩散的——那是他的发带。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叮铃咣啷的动静,但都到不了两人心头。
斑终于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装有血清的盒子,一眼看罢上面的标签,抽出一管。酒精就在旁边,只是没有棉签。
他拿着准备好的药物坐回床边,拧开酒精的盖子。柱间很有先见之明的咬紧牙关,忍住了酒精淋上伤口时那阵火辣辣的疼痛。大腿刀割似的疼,以至于盖过了针头刺入的感觉,抗毒血清在不知不觉间被注入体内。
“我以前只给小白鼠打过肾上腺素。”斑将针头拔出,若无其事的开口,“你该感到荣幸。”
熬过那一阵难捱的疼痛后,意思清明了些。柱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的眼底还带着戏谑,更深处却是一种如释重负。柱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大脑的运转还处于僵硬阶段,张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斑一挑眉,低下头,想听清他的话语。
柱间什么也没说,趁着他凑近,微微吻过他的侧脸。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情”的相处,比之见不得光的情事,这样细腻绵长的暧昧更加撩人。亲吻一朵花远比将它摘下要来得浪漫。柱间吻过他的眼角,鼻翼,就要吻上那紧抿的唇。
斑却突然抬头,终止了他的亲昵:“别闹,我吸过毒液还没漱口。”
“……”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好好躺着吧。”斑直起身,唇角微扬,目光从他那依旧挺立的胯下扫过,“当然,我也不介意,趁人之危。”
柱间呼出一口气,垂下目光:“那我就自己解决了。”
“要我帮你脱裤子吗?”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柱间别过脸,深吸一口气,“不用,你转过去就行。”
斑啧了一声,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随意翻开一页。
身后传来男人略显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依稀伴随着布料的摩擦声。斑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一处也随之被带动,且难以克制。他暗自咬牙,之前在门口的时候,尽管他的挑弄占了上风,但欲望在他们之间的生成从来都是对等的。就好像过去为数不多的情事一样,他们几乎是一沾染上对方的气味就无法自拔。
斑按捺下心头的躁动,将书翻过一页,迫使自己仔细去体会书上的力学定律。
牛顿第三运动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斑皱起眉,第一次觉得这些冠冕堂皇的理论是如此可恨。听着身后的喘息,自己居然也会觉得难以自持。他甚至能想象柱间耽于欲望时眼底那深邃的光,每一次他压制住他,不断挺进抽出时,都会带了那种与往日温和不同的疯狂。
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到书本上,斑闭上眼,借着坐姿的掩饰,一手探到了自己的下身。
绝等带土给他开门,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整个一楼随处可见血迹与蛇的尸体,一路走到客厅,好像是穿过了一片杀人现场。带土手里还是拿着他那把瑞士军刀,手指攥得紧紧的,配合上他脸颊处的血迹,居然也显出些凶狠的气势。
但那也就只是一眨眼的错觉,因为随即带土就从桌子上抓起一条蛇的身躯,极为诚恳的递到他面前:“那啥……你不是喜欢吃生肉吗?”
“……”绝看了眼那血淋淋的尸身,“你还是自己拿着玩吧。”
带土抓着蛇想了想:“以前埋伏在山里,我们抓到蛇都喜欢熬汤喝。”他一拍脑门——手上还带着血,这一拍他额头上顿时血淋淋一片,“哦,对,我去看看我叔。他和千手柱间呆一起我总觉得不放心。”说着,就往卧室方向走。
绝一听这话,赶紧抓住了他,以免他又“开错了门”:“我觉得你应该先去熬蛇汤,肉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带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中途拐弯走向厨房。
绝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叹了口气。
第七章
大概是中了毒后的疲惫反噬,柱间解决完问题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斑自己简单清理了下,就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