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扎好头发戴上手套,在尸体旁蹲下身,专注的检查起来。斑走到那个白骨暗号前停下,低头审视着这怪异的图形——那是人腿的股骨胫骨和腓骨,它们被一行一行的排列开来,如同五道粗细不一的横杠。两根微粗的胫骨和两根股骨夹着一根纤细的腓骨,其间点缀着细碎的骨节,从形状上看,那应该是人的脚趾骨。
斑将图案记下,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的景象,回到柱间身边:“如何?”
“死亡时间应该在午夜或凌晨,凶手显然很熟悉人体构造,一刀致命。被害人双眼睁大,表情惊恐,显然是死前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柱间站起身,褪下手套,“他的身上有酒味,如你所说,他是从一场宴会上离开后在返程途中遇害的。”
他看向旁边的暗号,皱起眉,转头看了眼斑。斑微微一耸肩,看向别处。
“连你都没头绪。”柱间微讶,重新审视起这些错落堆放的白骨,眯起眼,“应该是女人的腿骨。”
斑不认同的反问:“男女的大小腿比例相仿,你怎么能确定?”
“趾骨。”
“你又想卖弄些什么?”
柱间伸手一指其中的一块骨骼:“脚拇趾形状内扣,只有常年穿高跟鞋的女人才会长出这种形状的脚趾。从其它趾骨的形状上来看,这片骨骼的主人生前恐怕是个从事舞蹈工作,或者是把舞蹈当做一种爱好的人。”
雷斯垂德沉着脸看着他侃侃而谈:“如果你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就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柱间不理会他的驱逐令,反而随手拿过他手上的调查报告,从容的翻阅起来:“可是你们的工作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进展。”
“你是在挑衅苏格兰场吗?”
“当然不是。”柱间笑了起来,将资料还给他,“那么,祝你好运,这是个很有趣的案子,一下子牵扯到两条人命。”
雷斯垂德皱起眉:“什么意思?我们只发现了一具尸体。”
斑嗤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柱间叹了口气,耐心解释:“我想你一定忘了算那堆白骨的主人。从骨头的颜色上来看,是个至少已经死亡了五年以上的女人。”他想了想,继续开口,“那个报案的车夫呢?我想按你的作风一定把他扣留下来了。”
“听着,柱间,”雷斯垂德按捺着怒气深吸一口气,“这是苏格兰场的案子,我并没有请你……”
“荒郊野外,一个颇有名望的老公爵深夜遇袭被害,身边还有一个意味莫名的白骨暗号。你也觉得很棘手吧,雷斯垂德。”柱间平静的点破他的色厉内荏,“凶手的搜索根本无从下手,除非能破解这些符号背后的含义。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一定会去调查一下这位公爵的生平是否正如他的档案上那么漂亮干净。”
“诺尔顿公爵是个很和善的人,他每年都会投入一笔钱用于慈善募捐。”雷斯垂德看了眼资料,低声驳斥。
“越是龌龊的底细越需要一个光鲜的外表来伪装。”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突然插话,冷漠而暗含不屑,“他手上戴着的那几个戒指都价值不菲,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缺募捐的那一点钱来博取善名。”
雷斯垂德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你又是什么人?”
柱间不动声色的拦在斑面前,笑容清浅:“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带着我的人赶紧离开吗?那我们就先走了。”
雷斯垂德愣怔原地,震惊到麻木的看着柱间拉着那个男人从他面前走过,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居然有人能与你并肩?”他不可置信的喃喃低语。
走出一段距离后,柱间在乡间小道的路口处停下,抬头看着高远的天空。
“你还看出了什么?”斑当然知道他的发现远不止现场吐露的那么点,此时也停下步伐,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凉的风。
“虽然匪夷所思,但这个巧合确实令人玩味。”柱间轻声开口,“我们最近找的,不就是一个失踪了五年以上,善于舞蹈的女人吗?”
斑不置可否:“你的思维果然是天马行空。”
“刚才我看了马车夫的供词,他说在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