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他每隔一天必定是再做一个噩梦。一次比一次恐怖,一次比一次血腥。醒来的早晨他好几次精神崩溃的大吼大叫,没少把警察招来,控告他扰民。他也觉得自己的确是应该去看医生,但这世上好像还没有能够治他的噩梦症的药物。他该怎么办?!
好几次他连梦与现实都不能分清,脑子里还记得最近的一场梦里,居然出现了施方和陈晨东,真是头痛欲裂。三个人在一艘豪华的游轮上,自己和几个不认识的人打着小牌,喝着小酒。中途接了个电话,便匆匆和牌友告别,到船舱下找陈晨东,一直喊都没有人应答,后脑勺一阵闷痛。清醒时,自己已经被赤裸的吊在海面上空,眼底是碧蓝的海水拍着船面溅起白花花的浪花。绑着身体的绳子不断的放低,脚丫子都快触到海水了,那绳子才停止动作。他努力看船上甲板上的围观的男人,个个脸上全都挂着玩味的笑容,欣赏着自己挣扎的窘态。定睛一看围观的居然还有陈晨东和施方,那两人仿佛不认识自己般,混迹在人群不断的起哄呐喊、吹口哨,脸上洋溢着无限的欢乐。炙热的怒气在胸膛里迅速的膨胀,他放声大叫。却只换来群众的更加兴奋的叫嚷声。
“晨东,我们来比试下玩飞镖吧。”
不知道是谁提的恶劣的建议,人群拍手叫好。他眼睁睁的看着,七个男人在甲板上一字排开,有身着制服的侍者端着托盘,上头摆放着系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绸的小飞镖。每个男人用的飞镖都是不一样的颜色,手里拿着的飞镖,迎着阳光的耀目的刺眼。靓丽的彩绸迎风招展。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冷。
“不不不!”他恐慌的不断挣扎,扭动身体。上头传来施方调侃的声音,“哟,还迫不及待啦。大家准备啊,不要让他久等啊。”
“不!”声嘶力竭的大叫。
上空簌簌地飞来的飞镖却不会为此而稍作停息。
“唔……”他眼睁睁的看着身上被刀子划破的伤痕,万幸的是并没有刀子扎进自己的皮肉,不死心的大声叫唤。“陈晨东,施方,是我啊!我是司马源啊!我是司马源啊!”
又一轮好不停息的飞镖,狂风骤雨的向自己射来。
“啊!”系着大红彩绸的飞刀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肩膀,顿时鲜血从裂开的伤口上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半个身体,小腹上也插了一把系着蓝色彩绸的飞刀,身体随着前进的游轮不断的摩擦,每次碰到伤口,便又是一阵死去活来的折磨。鲜红的血液滴入海里,绚丽的红色被碧蓝的海水稀释。伤口的血液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不多时,游轮上传来爆炸般惊喜的尖叫。
“鲨鱼,你看是鲨鱼啊!”
昏昏沉沉的自己瞪着惊恐的眼睛,前方,那浮在海面上快速前进的鱼脊。浑身的汗毛瞬间炸开,恐惧如无边的黑暗,将自己无情吞噬。
上头的绳子还是不断的往上收缩,自己还在庆幸,他们终于要放过自己了吗?冰封的心脏居然开始慢慢回暖。但是到达了一定的高度以后那些人绳子便停止了动作,自己吊在半空,身体左右摇晃。
眼看着,那群嗜血残暴的鲨鱼追踪着血腥味不断的朝自己逼近,他惊恐急迫地尖叫,不安地扭动身体,“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大声呼救的声音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跳跃而起的黑色鲨鱼,掀起的一阵巨浪重重地打在身上,尖锐的牙齿似万把锋利的锯子,轻轻一扯,他的两条腿瞬间葬送。
“啊!啊!啊!”那是如何的疼痛,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