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毫不怜惜的践踏,耳边回荡着恶劣、狰狞、兴奋的笑声。
终于被咆哮着的电锯,哗啦啦地锯开肚子,好似卡到了脊椎,用力一扯。汤汤水水地淌了一地的血液、肠子,脾胃里难闻的气味刺激着男人的嗅觉。
“呃……”便恶心地全吐在了洛凉不能动的身体边上。
刀子在身上细细地游走,冰寒的触觉,还是如此真切。洛凉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连逃避也是奢侈,自己已经死了,为什么连灵魂也不放过,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的让自己在重温一遍,为什么!
身体被分块三人分批处理。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狞笑着将剁成肉末的内脏倒入马桶,按下开关,哗啦啦的一阵冲水声,处理地真是天衣无缝。
模糊地视线里是迎面过来一个强健的男人,捡起地上大腿部分的尸块,扔进黑色的塑料袋,夹克男轻松地嬉笑道“施方还有这个癖好,收集大腿啊?”
那个叫施方的男人咧着嘴狞笑“喂狗,我这不是不浪费吗。”
说着两人默契地哈哈地大笑起来。
整颗头颅被提起来,刀子很仔细的在一点一点地割着自己的脸,似要毫发无损地割下自己整张的脸皮。洛凉已感觉不到疼痛,是不是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便是不痛。但还是因为对方的变态癖好,不寒而栗。失去脸皮的头颅被当成垃圾一般的丢在一边。洛凉看见那个剥自己脸皮的男人,将血淋淋的脸皮贴在自己的脸上,很享受一般发出惬意的呻吟……
眼珠被什么利器搅了出来,再也看不见画面了,耳边却还清晰的听见什么黏腻的东西在鞋底地折磨下吱吱地闷响……
密闭的幽暗的房间里,洛云飞呆呆地站在洛凉的小桌子边,拧开台灯,苍白的光淡淡的散开一个无力的光圈,书桌上还杂七杂八的堆放着几本课本,开封的洒出一些的小饼干,好似洛凉一直在着,这个房间还充满他的气息。洛云飞麻木地收拾桌子上的杂物,将书本叠放整齐,将反潮的饼干丢到垃圾桶。翻开洛凉的练习册,跃入眼帘的是两张彩色的水族馆的门票。门票上的日期就在三天以后,颤抖地拿起它。身体里的某处撒着的荆棘的种子瞬间发芽,尖锐的毒刺叫嚣着扎穿他的胸膛,疼痛肆无忌惮地折磨着这具无望的身体。眼前似乎又看见洛凉天真的笑颜“那我们说好的,那天你得陪着我。要不然……哼哼!”
“啪”、“啪”眼泪不可抑止地一滴一滴滚落下来,湿了手上的门票。
他一直都努力想做个好父亲的,他也知道洛凉没有母亲对亲情尤其渴望依赖。他又何曾不想多花点时间陪他,可他真的忙,手上的事情一堆,全由自己拍板定夺。自己的公司不大,但是手底下的30个员工,全要他负责,他的压力有多大。和洛凉说这些他定是不会明白的。洛凉15了,开始叛逆了,动不动就把“你不爱我、不在乎我”挂在嘴边。不知是第几次洛凉开口说了同样令人伤心的话,自己一时冲动第一次动手扇了他。洛凉瞪着大眼睛哭得歇斯里低,于是第二天,他第一次离家出走了。轰轰烈烈地出走三天后,自己最终是在小区的区委会找到他的。第二次离家出走,是自己出差耽误了和洛凉约定好的,观看他的摄影颁奖典礼。知道孩子火气大,买了他最喜欢的擎天柱的模型回来,讨好似的递给他。得到的没有笑脸,而是暴躁的将精心挑选的礼物扔在脚底,拼命的践踏。终于还是控制不住伸手打了他,洛凉没有哭,只是用受伤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狠狠地刺激着自己的愧疚之心,他又离家出走了。那次走的比较久,自己花了一个礼拜在另一个城市的亲戚家里,接回了倔强的洛凉。在火车上洛凉一句话都没有,下了火车一直沉默的他冷笑了下,说“洛云飞,我以后在也不离家出走了,太幼稚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会在乎我一点点。”而现在洛凉的第三次离家出走,他整夜整夜的寻找,一闭上上眼全是洛凉无助的呼喊,伸着手叫“救命。”预感到这次离家出走非同往日,他去公安局报案登记了人口失踪。寻找的结果已经近乎崩溃了。要怎么相信警局尸体碎块,那两截残缺的手臂是洛凉的。他真的害怕看见,他满心的防恐,离得远远的,腿不听使唤的发抖,恨不得这一刻瞎了也不要瞥见,那伤痕累累的残臂上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
收到的检验报道,上头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