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抽搐痉挛着,而孩子的头颅已整颗贴在灰白的水泥地板上,压得扁平扁平,污暗的血混着星星点点的白,异常恐怖凄惨。而那辆肇事面包车已呼啸而过,不见了踪影。
下唇已被洛凉咬出了血痕,睁大眼睛,还是不能相信一般。他亲眼看见,那个躺在地上小孩轻微的挣扎了下,从小孩的身体又冒出来另外一个孩子。脱离了那具死尸,呆呆得站在一边一脸的茫然与无措。无辜的望了望四周围观的群众,一愣一愣地穿过围观的群众身体,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不见了……
所有的疑问刹时扭在了一起,如同手雷般轰炸了自己的思想。一切在惨烈的轰炸下顿时一片清明。
一滴泪从自己的脸上滑落下拉,被风吹干……
难道,自己,自己已经死了吗?自己死了吗?
原有的希望瞬间被残忍的掐灭,死亡所带来的近乎毁天灭地的恐惧将洛凉紧紧包围,仿佛陷入黑暗中的幼兽,挣扎嘶叫已是多余,原来一切已成定数。
洛凉在大桥的阴暗桥洞下,找了个栖身的地方。瑟缩着抱紧自己的身体,蜷在已角。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亡,亲人还不知真相,自己不知情的父亲还在城市的哪个角落慌张急切的寻找自己的身影,心就剧烈的疼痛起来。
“爸爸……爸爸……”洛凉呜咽着,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爸爸……爸爸……怎么会这样……我怎么突然就死了……爸爸……”洛凉喃喃着,望着水平如镜的江面,似痴傻了一般不断的重复“爸爸……我死了,爸爸……我这回是真的死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爸爸……”
“爸爸……”……
洛凉蜷着不安疲倦的身体,合上了眼睛,睡去。
第二日醒来,阳光和煦,江面上波光粼粼,树影婆娑,有忽远忽近的鸟鸣,生机勃勃。充满欢喜的一天已拉开序幕。
江边的小公园里早有老年人悠闲打太极的身影,时不时的还有年轻的男女晨跑从自己身边路过。洛凉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迷茫地趴在江边的围栏上,空洞的眼神望着对面穿梭的行人车辆,开始羡慕那些匆匆的路人,至少那人心里还有个去处,哪里像自己,分明就是孤魂野鬼。
洛凉拖垂头丧气地拖沓着步伐,混迹在忙碌的街头。
视线被路边停车位上的一部豪华的跑车粘住,洛凉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身体如同拥有记忆般本能的颤抖起来,这怪异的感觉是这两天从未有过的。洛凉心惊肉跳,手心不由握紧,指甲嵌进肉里,心里却是恨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分明是第一次看见这部车子,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羁绊。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嬉笑怒骂似的娇嗔“讨厌,明明答应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