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半推半拉拉上了马车,马车开过书院小巷的时候,就见一个坚毅的人站在那里,手背在身後,就好像儿时站在课堂最前面的样子。似乎有风吹过,那人弓起背咳了两下。
先生,天凉,您进屋去吧。别看了。
但那人却仍然直直地站在那里。
先生,学生无能,让您伤心让您失望。所以您别看了,这让学生於心何安呀。
直到马车渐远,我都没见那个有些露出苍暮的影子移动过半步。
放下帘子,心里难受,回头就对上杨睿的了然眸子,我笑道:“让杨兄笑话了。”
青年顿了顿,说道:“这是落白兄见外了,既然是络霜的义兄,称呼一声睿弟便是。”
颜焱第一次坐马车,新奇的很,巴不得把马夫手里的鞭子抢到手里才好,车厢中我跟杨睿两个男人闷头无话,憋得难受。自从先生在我面前说他知晓我与玉郎的旧事,也许是神经作祟,我总觉得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好像每个人都知道那事似的。
加上颜焱的刺激,让我不敢随便跟男人搭话,生怕对方觉得我对他有意思。
大概是看出我的傍徨不安,杨睿说道:“落白兄不必害怕,我是把落白兄当成自家人才会自报家门,我氏一族也无重登金銮的野心。只是不愿剃去祖宗姓氏,才居於山林罢了。”
“睿弟如此一说,倒叫我想起陶潜先生的《桃花源记》──‘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得。’不知睿弟处是否有此佳境?”
“落白兄说笑了,那毕竟是陶潜先生的理想,甚至可能只是陶潜先生的黄粱一梦。世上哪有如此美境。”
“也是啊……”
相对无语。
“不过,像陶潜先生那样‘夫耕於前,妻锄於後’的日子,倒也让人羡慕。”隔了好久,杨睿才蹦出那麽句话。
我想想络霜那丫头站在农田里锄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睿弟还是放弃比较稳妥,不然,那辛苦一年的成果,怕是要叫那个丫头给毁了。”
杨睿想了想,也跟著苦笑了,“我也搞不懂,我怎麽就被他给迷得魂儿都没了。日思夜想的,想早点给他个名分,可他却总是躲著我。好不容易给我找到那麽个机会可以表现表现。”
杨睿垂头丧气的模样,我微微起身,想拍拍他的肩聊表安慰,表示我这个‘小舅子’站在你这边。谁知马车一抖,我坐久了马车腿都麻了,想撑都撑不住,整个人往前冲。发结更是勾到挂灯的小勾,头发一下散了开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爹,没事──”颜焱话说到一般诡异的停顿,让我本能地感觉不妙。
刚想起身说没事,就发觉手撑压著什麽摸起来很舒服的东西,低头一看,杨睿整个人被我当成垫子压在身下,嘴唇裂开往外渗著血,大概是被我额头撞到了。
我连忙起身:“你没事吧。”但是起得太急,忘记头发被钩住了,头皮一下被扯到,这下眼泪都流下来了。
杨睿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帮我缠在钩子上的头发,倒是颜焱那个小子居然跑过来往我的裤带上摸。
旁边有外人,我总不能大喊,‘死小子,你解我裤带干嘛。’可头发被勾著,我又没办法低头。突然腰间一阵剧痛,那小子居然松了松裤带,把我腰勒得死紧再绑上。
“啊!疼……你轻点。”我这是对颜焱说的。
“啊,对不起。”杨睿会错了意,接口道:“可你(头发)缠得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啊!你拔吧,我、我不行了,这种姿势,我撑不住了。”
废话,我头仰著,本来就半残,还要弯著膝盖站著,就是个康健的小子也受不了啊。
“哦,那你忍著。”杨睿一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提起来,看似气弱青年提我竟像提著只鸡一般容易。不过这没容我惊讶多久……
因为颜焱那个死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腰被裤带勒的紧,本来就难受,下部血液流动不畅,而且我本来就是怕痒的人,被杨睿那麽一揽,他手贴在腰际,我的腰甚至更感觉到他汗湿的五根手指,好烫。
我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啊!”下腹窜过一记电流。
气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