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静静伴著的惨白空壳,地上同样静默的眼球,拖舍著不存在的温柔与怜悯,形成投影机般离异的境致。只有菲林轴般性器在不断运行而已。
渐趋狂乱的律动,幅度追逐速度愈深入也愈大,不是精液的白色液状黏糊物随抽出的动作挤出,似是流著过浓的泪。
筋和肉混著血,从每一次抽出扯出一点,又迅速再被没入,杉发出沉醉又忘我的龌龊淫喘,腰无视车厢狭小空间地胡乱抽摆。
血肉模糊,大概就是指这样的情景,血肉模糊的眼框,塞入又抽出的肉棒,杉爽歪地忘形淫叫,微约的磨擦声像配音,互相衬托变得显眼,声音像是在不断挤大。
在那小小的眼框深至脑内肆虐至快感被需索饱足,溢满的挤盈感以快感原形的角色发挥,经压缩过後在被盈满的眼框深处,迸射出白浊体液,混合红白各种体液,黏附脑内。
射精後男根缩小一码,似是毫无杀伤力一样,甚至可以无辜地否认暴行。抽出那小小的肉块後,塞满的碎烂没有阻碍地涌溢而出,混血的筋肉残丝,杂著同样白浊精液脑浆,黏著脸颊流於眼下。像泪一样。
「射在脑里面呢。」像是觉得饶有趣味似的。
精液,和,脑浆,不觉得天作之合似地相衬吗。
这样就能直接接收我的欲望了吧。能明白了吧,了解了吗。
呼吸缓及平稳後,倚著车头玻璃,潮湿腥闷的车厢,环视两具睁著单眼的尸体。
已经习惯血腥味的杉,轻蔑地,「结果里面什麽也没有嘛。」杉说。
「没有快感,没有永远,没有救赎,洞就只不过是一个洞罢了,哪个洞都一样。」
把钊的头转向小乐。
两副萎朽的脸容。空洞的眼框,凹贴的眼皮与僵硬异眸一脸乾沽血色,惨白的小脸被血泪染成褐红。泪著脑浆浊血,从身外到脑内被污染,睁著的眼唯一见证这不幸的夜晚。
生命如此轻易凋零。
这样就感到自己愈来愈接近,希冀著那个人的他。
也算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
大概,杉会持续这样的暴行,直至人性完全消亡。
希冀著那个人的他,以及用这种方式呼唤他的自己,都是这个已经毁坏的世界里,失控暴走的零件。
没看见过地狱,只是被地狱掠过而己。这是你们的幸运。
杉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血迹斑斑,他从来没有在残虐後清洗血迹的习惯,他从背包中抽出乾净衣服换出,就像等待日出的旅客一样。
零碎的只字片语如梦呓般,带著从脑内传出的血腥味。
『人的身体,只是剩载欲望的器皿。』
「他」以慈爱的表情说,然後展开自己的身体。如一朵黑夜中盛放的蔷薇。
人的身体,只是剩载欲望的器皿。人的心灵,也只是填塞空隙的谎言。不具备本性,也没有意义,爱和恨都是虚伪的,你的本能叫你发狂。
杉不置可否,他尝试证实,那到底是神的话语,还是人的疯言。
他用行动去体验,他在生命中寻找答案,他要从最年轻热情的肉体中挖掘线索。
实验持续进行,如同他的生命。而结果,亦总是跟他对的生命看法一样,无棱两可。
他对人--生命之脆弱,以及,爱--灵魂之无力,一再地感到失望,对又因此松一口气。如果人是强大的、爱是有力的,那麽那些无法解析的悲剧以及恶意该如何面对,所以他看著无力的爱情与脆弱的生命,他亲自仔细确认,他安心了。
「就把另一颗送给你吧。」
杉拾起地上扮演鱼眼镜头角色的眼球,拔出小乐口中比充血肿胀时更硬的男根。浊血淋漓,像记念品般,用保鲜袋入起来,收进背包里。背上背包。
其馀的一切原封不动。小乐仍像腐朽的枝木零碎散落,钊仍如被抽空零件的过期机械般,手仍绑於櫶el,歪斜半倾著。还有那一只仍然睁开的眼睛,盯著小乐。
「我走罗。」说罢杉踏步走远。转头确认还在视线范围内反方向行驶的车子。
头也别回地,航向极乐吧。
然後他,再一次别头,再一次踏步,走向离最里最近的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