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有点被吓着,这会莲儿噗嗤一声笑出来。方才在楼下用膳,她便是跟着小爷,心知他有趣又可爱,要不是给藏爷拉了去,今夜该是要与梨雨姐姐一同陪陪小爷的……悄悄瞄了一旁杏儿一眼,也就不会让杏儿误以为自己要与她争什么来了。
杏儿……今晚也不知怎地,就是对藏爷好似有些执着。杏儿大上她两岁,又比她早挂牌,按理她是不该与杏儿强争,可眼下是藏爷选的人,她是身不由己,就望别因此得罪了杏儿才好。
「莲儿姐姐,妳愣在那儿做什么呢?」喜鹊不闻她有所反应,以为她给吓傻了,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莲儿回过神。小爷这么进来闹场,倒也不是坏事,这么想着,她玩心也起,冲到梨雨身后,与她一同摇铃玩闹。
喜鹊不禁扬扬嘴角,转向一旁的另两人。充耳不闻辩叔自她一进门便没断过的怒骂,向前扑去。
「啊咧,杏儿姐姐呀……呵呵……」喜鹊那小色鬼的笑声不断,却在闻到她身上一股异香时,心下一顿,随即又搂紧了些,「杏儿姐姐的身子好软呀!」
「该死的家伙!」辩叔一见本该服侍他的两个姑娘,他碰都还没碰呢,现下全给这死小鸟儿占了便宜,老羞成怒起来,「妳这该死的喜──」喜字才说一半,便差点给她挥来的一掌打飞。
「是香香没错!咦,这可不是我辩……三哥的声音吗?」喜鹊接话道,微微跃身,长手挥过他鼻下,然后装起了害怕模样,抖声道,「辩三哥,香香多有打扰……」
论年岁、经历,怎么也排不到第三吧!辩叔瞪着这小妮子,却没拆穿她,深吸了口气,低吼:「滚!」
是真动怒了……喜鹊吐吐舌,照他的话拉着梨雨、莲儿夺门而出。
直到喜鹊与梨雨、莲儿三人的嘻闹声远去,辩叔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转身,望着杏儿,他又伸手将她搂过,「别让那臭小子坏了兴致了……」
「怎么会呢,」走了个莲儿,事情好办多了。杏儿勾起媚笑,娇声唤,「藏爷……」
「啧,不是说了,叫声藏龙先生吧,我的好杏儿。」说着,将她轻柔放在床上,头也不回地解了床边纱帘。
她羞涩地笑了。「藏龙先生……」
他满意地咧开笑,俯下身……夜,可是很长的。
「晏爷,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嘛!」
「就是说嘛,晏爷,你嫌弃咱们不成?」
莫怪夜昙、水仙两丫头对着大爷说起酸不溜丢的话来,她俩本年纪小,是贪玩心性,遇上个楼里百年难得一见的俊美少年,自是乐在心里。怎知爷儿话少又冷淡,陪了一整夜,好说歹说,竟不见他有所反应,将如花似玉的姐妹二人视若无物……真令人心寒哪!
晏白河还是不语,静静坐着。
那清澈黑瞳不变,眉峰轻凝,对于两个姑娘的手来脚来隐忍不发。
无视于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很努力、非常努力地回想,在沈家庄那晚,自己与大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细如发,唯爱捉弄人,有话也不直说。今日开口为他换走了茶,必是看出了端倪……
不……不只如此。
两年九个月,大人应不是近日才发觉他不碰茶,可将茶换下,却是第一回。
朱唇轻抿。
他还记得大人夜里提酒前来,与他聊起思雁……然后,大人何时离去,而他又是何时就寝,他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然,他依稀记得,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见到一个人。
此人……或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蓦地,晏白河扣住水仙搭上他剑的手,未敛力道。
「啊、」水仙叫疼,「晏爷,你弄疼我了!」不过是好奇,想见见晏爷的剑罢了,用不着如此吧!
闻言,他微微松手。
夜昙见状,将水仙拉到身侧,见她腕间一圈红印,心知不可将事闹大,转而娇声道:「晏爷,水仙不懂事,」说着,绕到另一边,执起晏爷大掌,靠向自己心口,「您别恼。」
掌间是夜昙温软丰盈,他未避开,只是定定望着她。
水仙一见晏爷未再推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