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警察终于查出死者身上的伤口属于人为,且施暴者与受害者都已成为死亡人员,却也寻不到一丝施暴者为何互相残杀的线索——没错,互相残杀。施暴的人足有数个之多,与受害者几乎对等。
他们因为什么而起冲突?钱财吗?欲|望吗?
所有受害者的财物都在,没有被搜刮的迹象,女受害者虽然衣衫凌乱,但并无被侵|犯的痕迹。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已然不得而知。
每每想起是自己把夏辰独自留在屋里才让他遭受了残忍的人为迫害,祁夜桥心中的痛便永远止不住,他无数次诘问,无数次自责,为什么要丢下他?为什么在出现灾难前兆时还要留下他一个人?
为什么不早点去救他?
脑海里不断闪过数十个名字,祁夜桥压抑着情绪,面色不变地听着夏辰说话。
“原来你想过二人世界啊!早说嘛……”
加油站的五个人,刚才的三个人。
“说起来我们从小就没分开过,简直是一直在度蜜月啊。”
“这么说你暗恋我很久了?”他笑。
住另外几栋的到不清楚。
“啊?这个吧……”夏辰支吾。
“还要考虑?”祁夜桥挑眉。在他的判断中,十几个人都有杀害夏辰的可能。虽然根据上一世的调查,最有嫌疑的是在加油站工作的那些男人……思及此,祁夜桥暗中咬了咬牙。如果没有破绽,宁可错杀一千,他也不会放过这些人中的一个!
“什么话,说起来,刚那个叫什么,丽,丽萱?是这个名吗?”
“不记得,怎么了?”
“我觉得她有些眼熟。”
“什么?”
“不过我没见过她,真的,没骗你,莫名其妙就是觉得眼熟。”
祁夜桥停下来,左边脸写着‘不’,右边脸写着‘爽’,危险地眯起眼。
夏辰笑:“你先听我说完啊,那种感觉就像……怎么说呢,就像梦里梦见过某种地方、某个事情或者某个场景,然后突然在现实中发觉,这些东西好像见到过一样。”
“有时候做梦这种事我也无能为力不是?”他耸了耸肩。
闻言不知怎地,祁夜桥忽然感到喉咙一阵发紧。
“她姐也是,好像在一间屋子里——”夏辰突然噤了声。
两人相互对上眼,一时之间竟是默契而诡异地没有说话。炎炎烈日如岩浆滚下,一股说不清的沉默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
雾气、血腥味、叫喊声、嬉笑声……
怎么回事?那个画面是什么?有人被按在地上?
“我……”再开口,夏辰惊觉自己嗓音喑哑,似是被方才忽闪而过的一幕景象惊颤到,他喊了一声:“阿桥!”
自声带发出的名字暗含不稳,祁夜桥当即回神去看他。
但后者动了动唇,缓慢眨了下眼,似是平复了心绪般说:“嗯,没事,”他的声音有些低,细如蚊蝇,“我就随便叫叫。”
显而易见,这很有事。
再走几步就是木屋,右角屋檐下悬挂着一块木牌,写了个数字‘3’。
“过来。”祁夜桥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抢过夏辰手上的东西并自己的一股脑丢到地板上,任几只活的野鸡野兔胡乱蹦哒,他把夏辰拉到身前。
“瞒了我什么?”勾勾夏辰的下巴,他问。
“没啊。”夏辰视线辗转在他左右。
“不说我可动武了。”祁夜桥悠悠道,“三天下不了床,不能出去玩,你会缺少很多乐趣。”他微微弯腰,“说、不说?”
夏辰:“……”啧,这威胁可大了。他只好道:“我梦见你了。”
祁夜桥:“嗯哼?”这个很好。
夏辰肃脸:“你背后长了触手,我以为是章鱼呢,然后表情特别凶特别恐怖,打谁都不带眨眼,还扬言要吃我,简直吓死人。”
祁夜桥:“……”
夏辰:“不仅如此,你就像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一样,威胁我不让你住我家就吃了我,眼睛都红了。”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末了补充道:“是个既深沉又特能装逼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