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不都是和家人联系吗,这儿怎么直接进警察局了?”
他说了一句就转瞬不再关注此事,“没什么看的,走了。”
夏辰却立地生根了一样站在那则告示前一动不动。
祁夜桥……
“陈下?”叶铭叫了他一声。
夏辰整了整脸色,忽然咳了两下,佯装虚弱道:“哎我好像感冒了,大哥要不我今天不去上班了,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还有我得先去买个药,你就当我请假啊。”
叶铭:“不是……诶,你等等!”
没等他说完,‘啊’字还在叶铭耳边回响,夏辰就已经脚下生风,毅然远去。
阴风在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后变得愈发深沉起来,像浩瀚澎湃的大海怀抱着千军万马奔向无边无际,毫不吝啬地略过无数谩骂和诅咒。
两旁疏落的树干和枝桠,沉甸甸地挂满了霜降与寒汽,铁铸似的直刺高远的天和灰淡的云。
喧嚣愈浓。
叶铭仿佛出现了一种错觉,夏辰离去的身影渐渐被忽现的雾气裹起吞噬,粒粒晶莹纯洁的白霜慢慢升腾,吹动他的衣袂,在叶铭心底荡出一片涟漪……涟漪……
好吧其实是他看见夏辰宛若一个勇敢的找死少年,闯过红灯、避过飞驰至脚底的车轮、不顾每个性别司机的怒喊,卷着旋风打着回涡似的悠然跑远,徒留一撮带起的寒气扑了自己一脸而已。
心惊肉跳的叶铭:“……”
差点儿撞上啊我去!
夏辰脑中有些空白。
他终于意识到了某件事的重要性——祁夜桥是个正在被人追捕的实验体。
男人本身具有危险性,追捕他的特战士兵同样具有危险性,两者不论哪一方,一旦再遇,给夏辰带来的只会是无限危机。
不过贴‘寻人启事’这种行为到底是哪个弱智干出来的,他以为祁夜桥真的是个走失的精神病患者而不是个会识字的学者么?
这么大张旗鼓地,本人看见了估计也只是嘲笑两下,其它的肯定全数不管。
连逃都不会逃。
……嗯,可能。
祁夜桥是待捕的‘通缉犯’人物,如果那伙士兵追查到包庇他的自己家里来……
疾走的步伐慢了下来。
夏辰隐隐生出想要逃避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告诉他?也许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呢?
但几秒后,其自暴自弃:啊,管它的了!
·
屋子里静悄悄的。
夏辰轻轻关上门,看着坐在沙发上静息不动的人。
祁夜桥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
——他的眼眸红唳,神情冰凉,嘴角向下拉着,见到夏辰的瞬间,眼里闪过某种不知名的、好似原本死死压抑住,此刻却又完全得到解放的令人心惊的暗色|情绪。
夏辰刚想张口说话,祁夜桥却在瞬间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宛如困兽出笼。
生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