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年轻人该有的。
剑锋偏走,仓机谷那人手中的剑被祁夜桥扫开后陡然刺向了车厢内。
祁夜桥眼眉一厉,竟是撤了些许抵挡,徒手去抓那剑刃!
鲜血顿时顺着光滑铁刃的走势滑落。
仓机谷三人一愣,随即便是想到,这马车内定是有何祁夜桥视为珍贵的东西,否则常人皆不会选择徒手接刃反伤自己,祁夜桥便更是不会,总不能是在意那马车受剑损毁吧?
祁夜桥面色冷肃,眸中有森然杀意闪烁。
他忽地冷笑一声,嘴角微翘,“仓机谷……”
前世杀了‘祁夜桥’的,便是这仓机谷中人。
“我倒有些忘了,你谷中还有我一故人,”祁夜桥淡淡笑道。
仓机谷其人:“??”
“啧,居然还有心思交谈……”骁于飞不满地甩飞一个敌人,见祁零对付得游刃有余,撇撇嘴继续打人。
夜色渐深,星河倾颓。
林间凉风瑟瑟。
百人之多,总有漏出来的几个。
夏辰睁开眼时,正好与转过身的祁夜桥对上脸。看着祁夜桥颊上点点血污,夏辰一愣,回神后急忙起身去扶住他。
未比手言,木色眼瞳已然露出了担忧情绪与心中困惑。
“无事。”祁夜桥本欲摸摸他的脸,抬起却见手中沾染血污,顿了一下,拿干净的手背处蹭过他睡得热热的脸颊。
“跟在我身后,别怕。”他轻轻说道,转身下了马车。
夏辰目瞪口呆看着林间满地的尸首,心如擂鼓,指尖颤抖,不自觉掐入掌心,只觉自己走一步都是困难。
脚下躺着两具横尸。
他皱眉扭过脸,胃里微微泛酸。
“别怕。”祁夜桥挡在他面前,转头对他道。
夏辰眨眨眼,突然上前拉住他手掌。骨节分明,五指沾血,虎口裂了口子。
夏辰刷然抬头,目光焦虑不安。祁夜桥淡淡一笑,刚想说话,长骨门老者苍老的嗓音便插了进来。
“祁领主,今日之事,是我们莽撞了咳咳……”老者低下头咳出一口血沫。
接着却又没了言语。
莽撞么?
不过是私心作祟。
祁夜桥面无表情道:“长老能如此想便好,关于深阙宫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领略了真伪,我不欲与江湖为敌,今日我不计较,但若长老或其余人再犯我深阙,就不是断骨这般简单了。”
长老及其余人皆是面上难看,真伪他们没见到,深阙宫祁领主的本事倒是领略的不少,计较更不用说,这人杀了仓机谷长骨门玲珑阁多少弟子难道他自己还会数吗?
败兴而来败兴而归,郁气于心,一群人话都不想说了,相互搀扶着忍痛离开了此处。
“哈,没要到好处不说,弟子几乎死伤大半,我看这些人几年都不敢再与你作对了。”骁于飞擦掉脸上溅到的血,一面说一面转头看祁零。
抬袖擦掉祁零鼻尖一滴污血,他转回头道:“你身子好了?我见你武功上了一层境界。”
说罢不经意看了看夏辰,眸底闪过一丝庆幸。
“……”他一提,祁夜桥便想起了自己先前被打断的思虑,他皱眉道:“我也不知为何。”
“嗯?”骁于飞惊讶地挑眉:“是吗,约莫我看错了。”
祁夜桥没作声。
“另寻安处吧,这地儿夜宿不了了。”骁于飞又道。
“嗯,收拾好便走。”祁夜桥点头。
鼻尖血气翻涌,胃里一阵恶心腾搅,夏辰蓦地弯腰吐出一口血,目眩头胀。祁夜桥听到动静,骤然转身,随即神色大变,“夏辰!”
未走远的两人也诧异回身。
夏辰的身子刚开始猛地一颤,接着渐渐打起摆子,脸上血色全无,摇摇晃晃坠进祁夜桥紧随而来的怀抱。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夏辰?看着我,怎么回事?!”
鲜血染红了夏辰的衣襟。
他张嘴,无声而语,祁夜桥见到他嘴角滑下血线。
“发生了何事?”骁于飞与祁零赶紧快步走来。
“夏辰?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