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于飞所说振振有词,祁夜桥闻言却面色骤沉。
但他并未反驳,而是低垂眼帘淡淡道:“若是换作祁零呢。”
骁于飞一愣。
“若是现在中此毒的人是你,换作祁零可解,你会如何?”祁夜桥说。
日出东方,朝晖倾洒,骁于飞却浑身一凉。
若是换作祁零?他抿唇,遂挑起了嘴角,他道:“我不信。”
祁夜桥一顿。
“我不信,”骁于飞淡声重复道:“不信你喜欢他会超过我喜欢祁零。”
祁夜桥:“……”
祁零:“……”
骁于飞:“总之……”
“总之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便与你争吵。”话语又被祁夜桥冷冷打断。
骁于飞咬牙道:“这是关乎你性命之事!”
“我会找其他法子,若因此要害人性命,我不会做。”祁夜桥肃然,尾音重了几分。
骁于飞怒气更甚。
夏辰首次听祁夜桥说话时露出冰凉情绪,一时之间愣神愣了许久。待他回神,祁、骁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有些许僵硬,仿佛就此谁也不让谁。
牟叶与祁零静静听着,并不予表态,心中却与骁于飞是一个念头。
夏辰心绪翻腾,尴尬间伸手比划。骁于飞脸色难看,未做解释。
夏辰急了,不断重复一个动作。
骁于飞却蓦地对他生出一丝反感,目光阴沉移开,冷笑道:“好,既然你不愿,我不逼你。”
说罢,僵着脸起身便走。
夏辰见了连忙要去拉他,不想被祁夜桥紧紧扣住了手腕。夏辰回头,眼眶发红。
此时的他恨透了自己是个哑巴,弱小、无能,连着基本的劝说都做不到,他有些慌不择路,一直做着一个动作,心里不断重复一句话,期盼祁夜桥能堪堪看懂。
我能救你的。
我能救你的。
相信我好不好?
求求你。
祁夜桥难得冷了脸,虽担心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夏辰,但烦闷的心口让他做不出其余表情。他想解毒,想结束与另一个祁夜桥重叠的悲剧,然当初算不得有心的一个举动,给了他出路,好似也断了他后路。
他想有康健的身体,却不想换以夏辰的性命。
他闭了闭眼,勉强温和地岔开话问:“不必管他,原来你识字?”
夏辰见他看不懂自己的手言,骁于飞也没了踪影,便垂下僵硬的手臂,情绪低落,半响,才难受地点点头。
“何人教你的?”祁夜桥复又问。
夏辰皱眉,看他,突然咬着唇扭开脸,如崖边之时耍性子般坐到了另一边,不答。
祁夜桥:“……”
算了,这会儿估摸着谁都不好受,不说便不说罢。
他转开目光,不想再问。
压抑氛围一直延续至傍晚。
凶寨唯一的美景——碎湖边。
“他就倔吧,早晚有他受的!”骁于飞一口干了杯中的烈酒,颇为咬牙切齿。
“主子定是自有分寸。”祁零低着头,与他坐在一处。湖面波光粼粼,映出一片绚丽的火烧云,美则美矣,可惜无人观赏。
“呵,你信?”骁于飞嗤之以鼻。
“……”
朝出日暮,再多的气也消了大半。
“我不喜欢那狐媚子。”牟叶蹲在一旁,嘟着嘴呢喃,悄悄伸手。
“哟,牛小子也知道何为狐媚子?”骁于飞挡开他摸向酒杯的手,道:“屁大点禁止饮酒。”
“你叫谁牛小子?!”牟叶小脸儿一黑,悻悻收爪,转向迟来的质问。
“谁问我便叫谁,所以你为何要问,”骁于飞侧身一捏他的鼻子,道:“牟叶牟叶哞哞哞,不是小牛是什么。”
“你……”牟叶扒拉着他的手,小脸儿气得涨红,含糊道:“放开!你个大肥子!放开!”
“哟,敢顶大人的嘴,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山去喂大牛。”骁于飞捧住他的圆脸揉晃,发泄一些郁闷。
“放开我!”牟叶挣扎。
“骁于飞!”祁零冷着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