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情暂时抛到脑后。
到晚上,伏野开始打地铺。
楚长酩说:“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伏野停住手上的动作,那双灰色的眼睛抬起来,怔怔地看着楚长酩。然后他说:“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嗯?”楚长酩懵住。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随口说的话似乎有些歧义,顿时哭笑不得。他笑了一下,说:“不用。”为了不被误会自己是个急色鬼,他又补充说,“我没想和你上床,伏野。”
伏野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应该的,先生。”
楚长酩盯着他看了会儿,迟钝地意识到此时的伏野态度不太对劲。
他本来不该这么迟钝,但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解决办法。从时间上说,昨天他才刚刚从晨曦那得知世界的真相,他还没缓过神,因此原本敏锐的他反而忽略了伏野的不对劲,甚至还用着原来的想法。
他再一次在心里警告自己,每一次的循环都是重新开始,真正的重启。
他脸上慢慢失去了笑容,忽然明白做一个清醒的疯子是个什么感觉。
他所认识的人、喜爱的人,现在都不认识他。他对所有人都是陌生的,可所有人对他都是熟悉的。
楚长酩攥紧了手。他问晨曦:“如果伏野没有到我这里来,他原本会如何?”
晨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了他:“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被其他人买走,折磨至死;第二种是被他的老板抛弃,死于野兽之口;第三种,是留在奴隶市场变成公共奴隶。”
“公共奴隶?”
“你可以当作是男妓。”
“这些都发生在兰德尔之殇前?”
“是的。”
楚长酩点点头,他抬眸对伏野说:“我今天没有兴致。”
伏野顺从地说了声好,然后继续铺床。铺完床之后就躺了上去,闭上眼睛盖好被子,似乎是准备睡觉。
但楚长酩知道,伏野睡眠一向很浅,他习惯为楚长酩守夜。
不过那是上一个循环。
楚长酩怔怔地发了会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再理伏野,而是打开光脑随意地逛起来,他点开了一个游戏,然而过于手残,游戏体验极其糟糕。
他把自己埋进枕头里,痛苦地感觉自己的脑中好像多了一个正在塌陷的空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长酩手腕上的光脑忽然震动了起来,这是提示有视频通讯。但不过三秒,震动就停止了。
然后又过几秒,又有通讯来。又是三秒,再停止。
楚长酩点开,发现是查勒。
大概是发情期在造作,但又拉不下面子直接向楚长酩说,甚至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能熬过去吧。
楚长酩把身体往上挪了挪,靠坐在床头。
不出所料,不过一会,查勒就又发了个通讯过来,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大概是真的受不了了。
但楚长酩没接,他唇边泛起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等待着查勒自己挂断之后,又隔了一会,才给查勒发了条消息:“有事吗?我这里不太方便接。”
查勒十分硬气地回应:“没什么。”
但此时的查勒,实际上已经完全受不了了。
这么多个发情期都熬过来了,结果这一次尝到了甜头的性器官不识好歹地抗议,要吃第二次第三次。查勒气得要命,恨不得这不争气的玩意儿给废了。
但最终还是磨磨唧唧地给楚长酩发了通讯请求。
他没考虑过找别的人。纵横焚宙星系那无垠太空的冷山之子,不会让自己雌伏在第二个人的身上。
换句话说,被干了一次也就算了,被同一个男人多干几次也就算了,被不同的男人再干一次?
查勒觉得自己受不住。
而荣幸地承担了给冷山之子大人开苞的楚长酩,这会儿压抑着自己不爽的心情,笑吟吟地调戏着冷山小崽子。
“那您怎么给我发了这么多个通讯?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事情,美注意。”
查勒停了很久,才给他发了几个字的文字消息:“睡不着,找人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