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斯三世意识到自己或许对楚长酩抱有着某种情愫,但这种情感究竟是基于他本身,还是基于孕期对于配种者的本能,他已经分不清了。他不想在这上面过于纠结。
他有能力把楚长酩留在身边,至于其他的,等孩子生完之后再说吧。
至于楚长酩,他从未对诺里斯的态度变化产生丝毫的疑惑,就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诺里斯对他态度差的时候,他逆来顺受,对他态度好的时候,他也微微笑着,毫不惊讶。
诺里斯有时候的确会发脾气,即便他已经意识到楚长酩对他的重要性。但孕期的坏脾气不是他能控制的,哪怕是桌上多了一道他突然不喜欢起来的菜,他也会大发雷霆。
明明不是楚长酩的过错,这件事他也会直接冲着楚长酩发脾气,像是故意折腾他。可刚骂完他就后悔了,只能僵石更地示意自己收回刚才的话,为了以示歉意,他还会主动把那道菜吃两口。只能两口,不能更多了。
他吃过饭之后,会习惯性地午睡一会。楚长酩必须得陪在边上,没有他的信息素,诺里斯根本无法入睡。
不过也不需要楚长酩陪着他睡,只是呆在身边而已。楚长酩通常就会把光脑调到私人模式,然后消磨时间。
网上对于希亚·里斯托之死的舆论一直在发酵。此前人们在悲伤和愤怒,但现在却开始谴责,不仅仅是对于凶手,还有对于官方。事件已经过去十几天,而官方对于案件的调查没有任何的进展。再加上黎明之星到处搞事,民众对于兰德尔政府的抗议此起彼伏。
这天,在诺里斯睡着之后,笛安轻轻走进来。他请楚长酩到边上一点去交谈。
楚长酩有些疑惑:“怎么了?”
笛安说:“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过,楚先生,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您一下……您是生气了吗?”
“什么?”楚长酩微怔。
“凯尔默大人的事情。”笛安并没有直接说出口。这位内侍长大人十分的内敛,但也足够敏锐,“陛下一直提心吊胆,怕您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楚长酩这才明白过来。他感叹了一下笛安的护主心切。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当然是生气的”他听见床上有一些动静,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诺里斯还是正常地睡在那儿。楚长酩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那么严重。”
笛安眸光闪烁,他感到略微的不安。他轻声说:“您的意思是?”
楚长酩低声笑了一下:“这件事情不是我能拒绝的,不是吗?对于这些事情,我向来心大得很。”他说,“我很有忍耐力。”
笛安面色骤变。
楚长酩却已经无意继续聊下去了,他重新坐回去,安稳地点开光脑。
他认为已经把他的心态表述得很明确了。他不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诺里斯,而是因为他看清了现在的局面,诺里斯于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好像在对方求种时他无从拒绝一样,诺里斯把凯尔默带到他面前,同意对方给他*血的时候,他同样无法拒绝。
楚长酩向来识时务。
况且这件事情,再多思考也只是浪费时间。诺里斯三世是站在焚宙星系权势顶端的人,而楚长酩呢?外表是一个星际遗民,内里是一个跨越五千年而来的地球人,无权无势,一无所有。
玉石俱焚?楚长酩没这么偏激。
在真正触及到他的核心利益之前,他的容忍度足够应付诺里斯三世了。
不管诺里斯三世这一天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至少在明面上,他的态度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依旧把楚长酩看得很紧,就好像下一刻楚长酩就要离开他一样。
楚长酩倒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他有些好奇,所有怀孕的育种者都会这样吗?
这曰格列兰元帅来访,为的大概是兰德尔现在的局势。楚长酩原本总是避嫌的,可是诺里斯不让他离开,楚长酩便只能扣好抑制器,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自顾自地玩光脑。
列尔西斯看了一眼楚长酩,面色不改,他恭敬地和诺里斯三世打了招呼,然后说:“陛下,静斯特舰队已经到位。”
诺里斯三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哦?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