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只是一瞬,陆云罹便恢复了第一次见到谢知安的那副样子,眼里噙着笑意的瞧着他,就好似这接近半年的时间不过是镜中水月一般。
有时候信一个人,需要很久;但怀疑一个人,只需一刹之间。
谢知安的喉头动了动,错开眼看向已经在台上准备的陈有德教授:“我现在不可能让你查,对我来说毫无益处。”
“是吗?”陆云罹轻笑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觉得能让我查了,记得给我说一声。”
但是如果还坚持着再去相信一次,那更多的是因为不甘心自己错信一个人那么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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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德教授的讲座无论是从内容还是讲解方式上来看,都足够的吸引人,但是明显坐在角落相邻座位上的两个人都没有认真听,甚至有一个拿出手机玩了大半节讲座。
这导致两个人在结束后找陈教授单独谈话的时候,陈教授对他们两个都颇有微词。
尤其是谢晏这个曾经选修过他科目的人——这才一年不到,一天天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听个讲座还能走神?!
简直就是忘记了自己学生的本分!
心里这么想着,看陆云罹就更不爽了。那眼神简直就像一个养白菜的人,看见了那头乱拱的猪,谨慎小心的让陆云罹哭笑不得。
“老师好。”谢知安微微向前,拉开了一些和陆云罹的距离,同时也将陈有德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讲座很精彩。”
“这还用你说?”陈有德没好气的将自己的稿件扔到了桌子上:“今儿这是刮什么风呢?给我吹了两个发呆的人过来?”
“抱歉,这两天出了些事情,陆队他也是不得已。”
“陆队?”听了谢知安这话,陈有德脸上嫌弃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一些,正色道:“你们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陈教授您好,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陆云罹。”陆云罹伸手与陈有德简单的握了一下:“是这样的,昨天市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在案发现场的电脑里面,我们看到了一段被植入的视频,其内容就是您所主讲的《中国民俗传说——正月篇》里面有关‘人七日’的部分。”
陈有德的语气微冷:“你们怀疑这个案件与我有关?”
“这倒不是,犯人的视频明显是在观众席上偷偷拍摄的,我们这次是想具体问问陈教授,关于这个‘人七日’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说法吗?”
“‘人七日’他原本是源自神话故事的一个传统节日,始于汉朝,于魏晋以后才被重视,虽说他在历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是本质是没有更多引申意义的,强调的无非是‘人民安’的中心思想。”陈有德教授细细的想了想,还是保留地说道:“在正统的民俗学上,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正统民俗学?”
“类比于正史和野史,民俗学本身就是一个拥有太多不确定性和无法解释性的学术门派,有以人为起点的正统民俗学,自然也会有其他学派的存在。”陈有德摇了摇头:“不过这些学派大都比较诡异神秘,我们是不会去过多了解的。”
陈有德两三句话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事儿与我无关;我能告知的就这么多;我是正统学院派,歪门邪道的东西我看不上,也不了解。
陆云罹似笑非笑的和这位老教授对视了一会儿,也明白他不想沾染上杀人案的想法,不过内心嘛……还是有那么一点失望。
罢了,能帮上一点是一点,何必为难人家呢。
“那陈教授,在一月初您在大剧院的演讲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要说具体一点的话,就是在您的右前方,差不多今天我们坐着的那个地方。”
“剧院的人远比今天的多,更何况在正式表演上,只有舞台区域有灯光。”陈有德表示爱莫能助:“不过你们要想看有关其他学派民俗传说的书的话,可以去市立图书馆五楼找一找,我可以提前帮你们支应一声。”
市立图书馆五楼,存放着各类非对外开放的珍稀书目,一般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有资历的老学究才能够进去的。
“那就谢谢陈老师了。”陆云罹笑着起身冲陈有德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