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判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青年光滑的脊背,水一凡猫在沈判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舒服的眯着眼。
“乔哥的情儿长了个天胆。”水一凡莫名说了一句。
沈判好像没有听清,“什么?许之乔怎么了?”
“他的情儿,长了个天胆,前几天去找小灿示威了。”水一凡翻了个身和沈判并排躺着,伸手搭在沈判的腰上,头枕在沈判的肩上。
“哦,我知道。许之乔来和我说过这事。”
“怎么没听你和我说,现在胆儿大了啊,居然敢瞒我事情。”水一凡不轻不重的在沈判腰上掐了一把。
沈判抓起水一凡的手,轻轻的吻着,“还不是怕你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之乔也不会再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处理的挺干净的。”
“今天小灿说我很幸福,不会体会到他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你知道我说什么么?”水一凡把手从沈判手中抽出,捏着沈判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不知道,你说什么了?无非不就是,判哥这辈子都不会让我体会到之类的呗,还能是啥。”
水一凡摇头,故作神秘的想让沈判猜猜,结果沈判不猜,也猜不到。
“我和他说,如果你敢出轨,我就把沈大鸟剁了给你和你的情儿炒一盘菜,看着你俩吃下去。”水一凡唇角微勾,目光不善的盯着沈判。
“嚯,真狠,不过我喜欢”沈判翻身把水一凡压在身下。
深夜,沈判把怀中熟睡的人儿往紧里搂了搂。“小水,宝贝儿,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真的没和你过够。”
泪水打湿枕套,沈判强忍着不哭出声,强压着哽咽,声音带着点颤抖,“我不在了,以后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更爱你,包容你的。小水宝贝儿”沈判控制不住的抽噎着,紧紧的把水一凡搂在怀中。沈判顿了许久,终于压制不住颤抖的哭出了声,“小水,我舍不得你。”
水一凡被沈判的动作惊醒,身边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没事,梦到我爸了。”水一凡拽过一旁的纸,擦干沈判的泪水,圈住沈判,在他背上拍了拍,沈判的父亲是他俩之间不可提的禁区,当年沈判带着水一凡私奔的时候,沈父在追的过程中出了车祸,几天几夜没睡,疲劳驾驶,最终被油罐车压的粉碎。
沈判到的时候,沈父连一块好的肉都拣不出来,他一直觉得父亲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愧疚到不行,之后水一凡都不敢在他面前提一句,沈父是沈判心中不能提及的痛。
“睡吧”水一凡不知该怎么安慰沈判,这么些年都不敢提的事情,水一凡碰都不敢碰。
沈判在水一凡怀中睡着,凌晨疼醒,再也睡不着了,几个月了,一直是疼醒再睡,睡着被疼醒,只要有一点不舒服,沈判就起床,离水一凡远远的,隐藏的很深,以至于到现在水一凡都没有发现沈判的一点异常。
去医院检查还是秘书的提议,沈判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健康,不需要做什么检查,又怕真的检查出什么,小水怎么办,一拖拖了几个月,昨天知道检查结果,沈判只觉得天塌了,心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就着西北风刮的自己浑身冰冷。
检查结果一堆自己看不懂的专业术语,医生大叔是父亲的老友,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当他拿着化验单去找医生的时候,医生说什么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五个字“恶性淋巴瘤”。
客厅的落地窗户有一个懒人沙发,一块毛茸茸的地毯,赤脚踩在上面很舒服。是水一凡买的,他喜欢这些萌萌的东西。
地毯旁边的烟缸里重重叠叠的插着不少烟蒂,客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这是沈判第一次这么狠的抽烟,与水一凡刚相识的时候,水一凡说过“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沈判当时把身上的烟盒和打火机都扔了,对着水一凡说“不抽了。”水一凡笑的像个落入凡尘的精灵,自那以后沈判真的就一颗烟都没抽过。
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渐渐白起来的天空,沈判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这也许是父亲去世后哭的最厉害的一天了。
沈判沉静如深潭的眸子中,没有一点涟漪,泛着一点点死灰。
“小水”嘴里喃喃的叫着水一凡的名字。沈判不知道水一凡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