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小小的公寓很像家的感觉,再加上顾义豪爽的性格,让他的拘谨减少了几分。
“你喜欢玩什么游戏?”顾义捣鼓着游戏机问他。
“我不会玩游戏。”钟禹有一种难堪的感觉。
“这么乖的吗?”顾义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上下打量他:“来,我教你,不过娱乐下就行了,别上瘾。”
顾义握着钟禹的手耐心地告诉他每个按钮的用途和人物技能,还传授了一些经验,但对于钟禹来说,这和画画一样,所谓的绘画技巧背得再熟练,一上去还是鬼画符,钟禹每次都不上道,气的顾义揉着他的脑袋说:“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要不我去拿刀切来看看。”疯闹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饿了,顾义拿着手机要点外卖,被钟禹拦住:“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做一些简单的,外卖经常吃也不好。”顾义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他:“你还会做饭?”
“会一点简单的。”
男生的冰箱里东西少的可怜,钟禹翻了半天才找到几包泡面和鸡蛋,钟禹无奈地向厨房外喊:“你们不能老是吃这些东西啊。”
客厅传来回应:“你是我妈吗管那么多。”
钟禹看了半天决定还是做成炒面。顾义呼噜呼噜把面吃完,忍不住对钟禹伸出拇指:“高人,要不在我们屋里给你搭张床,以后给我们专职做饭,我给你工钱。”
这是一个玩笑,于是钟禹顺着他的话说:“只怕你请不起。”
顾义拍着他大笑:“那我以后可是要挣大钱好能雇得起你。”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睡着了。
人的交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有了共同的经历后心一下就敞开了。游戏误人,也拉近人,后来钟禹攒钱买了游戏机,烦躁时,压力大时,或者沉入思念不能自拔时总要玩几局,他时刻谨记着不能沉迷。
接下来的熟识自然而然,顾义在钟禹单调的人际关系中留下重彩浓墨的一笔,他有了朋友,在休息日不再仅仅是窝在哥哥的狭小宿舍里打扫然后发呆,顾义会带着他出去玩,带他认识他从未好好认识过的大千世界。五彩斑斓的时光里他却逐渐惶恐,他发觉自己感情的变质。
父亲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但也是他在困苦不安的生活里最大的支柱。单亲家庭,特别是单身母亲不知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寡妇门前是非多,每个人都认同这句话,但所有的是非全都是不怀好意之人带着戏谑或好奇撒播,夹杂着恶意的揣测,却偏偏挂上伪善的外衣,让人不好撕破脸皮。在钟禹的记忆里,总有些亲戚近邻在背后嚼舌根,甚至都不避他,大人们觉得小孩子懂什么,小孩子们则是带着单纯的恶意来嘲笑他。记得一个笑起来甜甜的语文老师讲过“人之初,性本善”,可在他眼里小孩子的恶不比大人少,只是他们的能力有限,但他们将这种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在又一次被欺凌后,钟禹瞪大着双眼看将自己推到路边垃圾桶边后咧嘴大笑的群体,透过他们看到周围围的密密麻麻的人,那些看上去比他高大的人,实际上只是因为他被推倒坐在地上的错觉。他很早就学会了不要哭泣,这只会为施暴者更增加笑料,他不会和妈妈说,曾经他忍不住告诉妈妈,妈妈气的直哭,带着他去和为首的孩子家长论理,方面保证得好好的,他也相信那个孩子确实得到了惩罚,可不久他发现欺凌并未停止,甚至大人们开始嘲笑何斐然真事多,不过小孩子打架还要找到家里,果然是家里没了男人光靠一个女人有什么主心骨?这样的流言多了,钟禹很敏锐地发觉自己家门口经常会有一些男人出没,他们大多探头探脑,一次他们正在吃晚饭,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何斐然将他们兄妹护在怀里,拿着菜刀冲那人嘶吼,那人原来还不在意,何斐然直接拿着刀砍过去,男人吓了一跳慌忙躲过,嘴里骂骂咧咧,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装模作样地进来安慰两句便开始出去向别人炫耀她的所见所闻。何斐然刚开始是被吓到了,等到回过神来立马将大门反锁,将看热闹的人隔绝在门外。那晚何斐然抱着他们哭了很久,钟情吓坏了,刚开始一声不吭,后来哭的几乎断气,也是从这天起,何斐然决意要为孩子们找一个完整的家。
钟禹等着他们玩够了好回家,或许是假期开始的缘故,这群孩子像脱缰的野马,挣脱了早点回家的缰绳,将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