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方钦流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了?
“因为明天我就转院了。”白祁看方钦流一脸紧张,笑了,“该回去了。”
方钦流原本绷直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好。”
f市的医疗条件并不如晋江市,更何况公司大本营在那边,照料起来也会更方便。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家都在那里。
这天晚上方钦流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一向不认床的他却做了一晚上混乱的梦。
梦里不断地闪现出白祁脱下病号服的那个瞬间,而梦里的白祁,没有穿那件该死的大爷款背心。
白皙的脊背和胸膛,流畅而优美的蝴蝶骨线条,还有人鱼线……
方钦流从梦中惊醒,窗外还连蒙蒙亮都不是,他捂住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做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试图洗去身上黏腻的感觉。
第一次,他梦里出现这样的画面。
而且,还不止一下。
方钦流用淋浴头冲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自己冲个清醒,却连思考都不愿意思考。
草。
他低声骂了一句,任由逐渐转冷的水在自己身上跳跃击打。
做了个这样的梦,本来比谁都跑得快的方钦流突然有些害怕见到白祁,负罪感几乎要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来气。
他躺在床上了一上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看着天花板、睡觉、睡起来再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最终还是犹豫着定了回家的机票,却没有和任何人说。
而他既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再回白祁的房子,直接去了方母那里。
郭兴追着他刚到f市,正兴冲冲地和他汇报自己来找他了,并且没有向孙苗苗打小报告,就听到那边方钦流轻描淡写道:“我后面的通告不是在晋江市吗?你去f市做什么?回来吧,记得报销多报一些。”
刚从f市机场出来的郭兴愣了片刻,急匆匆地跑到f市的不是方钦流吗?怎么就变成他跑f市了?但他流哥语气不怎么好,再给郭兴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回去,只得又进了机场。
方母见自家儿子回来了,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张罗着做了一桌好菜,不停地问着他最近的状况。
方钦流一边叨着菜一边听话地一一作答,直到方母面色犹豫地问他:“小流啊,白祁不是和你一个公司嘛,他那个伤怎么样了啊?你有没有机会去看他啊?”
方钦流本来夹菜的筷子一抖,一片肉掉到了桌子上,他把筷子收回去扒着米饭,没有看方母,道:“公司不是发公告了嘛,没事儿,您别担心了。”
方母却还是皱着眉头嘀咕道:“那个公告说得不清不楚的……”随后眼里有亮起了光,“你们现在应该认识了吧?我看你们一起上那个综艺来着……”
方钦流低下头戳着碗里的米饭,闷声道:“嗯。”
“那你去看看他啊,怎么说你们也是一个公司的……”方母话还没说完,被方钦流打断道:“妈,你在我面前这么关心别人,我不要面子啊?”
方母闻言笑了,把菜往方钦流碗里放:“多吃点儿,嘿,你说你,越长大还越耍小孩子脾气了。”
方钦流没有否认,只是嘴里不停,除了回答方母各种问题外就是沉默着吃饭。
等到他的肚子再也塞不进去任何东西后,方钦流瘫在沙发上思索着自己这顿饭都吃了那些菜,却一个也想不起来。
过两天就是他春节前最后一个通告了,就在本市,之后,他就可以好好放个假过个年了。
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明明没有做什么,等到放假就好了吧?放假了,他也没有机会见到白祁了吧?
方钦流想起这个名字,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白祁为什么对他好,他不知道,但他一股脑子想亲近白祁的那个想法,却有了结果。
一个让他慌张的结果。
方钦流叹了口气,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比之前赶通告时候还要累。
不能这个样子。
他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强打起精神来去外面散步。
微博上已经有白祁转院的消息了,不管自己关注不关注,这些消息都会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