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梓不知道该说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脸上的表情介于“我的天”和“怎么可能”之间,看的滕江颜有些莫名想笑。
穆萧正常多了,掏裤兜半天总算是掏出根烟叼在了嘴里,没有抽,就光叼着,然后把一只手插到了自己头发里,一脸愤世嫉俗的模样。
“母亲最后给了他钥匙,我还是被他抓住了。他没对我进行性侵犯,只是从他黑色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堆瓶子,给我喂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我反抗不了,真的,他的劲好大。然后吃完药我整个人就迷迷糊糊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挺难吃的。”
“他一直在我耳边说‘你恨你姐姐,你恨不得杀了你姐姐’之类的话,一直给我灌输“就是因为我姐姐,我才爹不疼娘不爱的”的念头,还给我讲了好多因为父母偏爱而导致兄弟姐妹相残的故事。他还会把我绑起来逼着我说他想听的话,如果我不说,他就会当着我的面折磨的我母亲。对,他还让我正常的去上学,不准我跟别人说这一切的事,如果我说了,他就杀了我的母亲,然后当着我的面吃掉她。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都不敢去警察局,只一个人去学校,连跟同学讲话都不敢,生怕被他误以为是我在告密。可能现在说不出来那种害怕的感觉了,这个‘我’太奇怪了,真的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我做不到那种感觉
。”
“那段时间父亲一直都没有回家,整整一个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挨过来的。只能说庆幸他分离出来了我,我替他承受那些所有的痛苦,才让另一个‘我’如此正常的活着。”
“他对你进行心理暗示和一些催眠,让你产生幻觉,让你觉得你姐姐很讨厌你,所以你更加抗拒见到你姐姐,也是见到你爸爸,是吗?”韩梓声音都变了调,语气有些颤抖。
“或许吧,我搞不懂你们这些搞心理的人对我做的事,不过我是我真弄不懂他怎么想的。后来,我的另一个人格,也是主人格在他的灌输下,越来越坚定姐姐很恨自己,觉得自己的阴影不是他而是姐姐,还因为记忆常常断片而产生很严重幻觉,几度自残……应该是自残吧,他疼的时候一般都是把我喊出来,我每次出来发现就他一个人。说句实话,另一个人格,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颜,我觉得他可能根本就不怎么记得于少谦这个人,因为面对他的毕竟都是我。他可能觉得,姐姐的死和母亲的虐待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吧。”“滕江颜”无所谓的说着,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小颜”的愚蠢。
“那个时候我正放高一的暑假,马上就要高二了,也是认识穆萧的那一年结束后。我姐姐病重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我母亲知道了,我那个逆来顺受的母亲可算是非要跟于少谦闹离婚,不过她这一闹啊……”“滕江颜”脸上带了些心有余悸的表情,“又连累我被于少谦灌了药绑在凳子上,凳子他放着靠着墙,我的手被墙和凳子挤得生疼的。他把我母亲按在我身上……做那些事,应该挺粗暴的吧,我记得母亲当时疼到大喊大叫到哭哑了嗓子。她用指甲一直在抠我后面的墙,划过去划过来的声音听得我浑身难受。他就那一晚上,把我母亲连着又在我房间的各个位置按在我身上干,然后让我睡在那个满是指甲划痕的房间里面。”
“我不知道他最后为什么真的同意了我母亲跟他离婚的请求,但是我最觉得奇怪的是我母亲逃出去了,却闭口不谈关于于少谦的所有事,只专心照顾我姐姐,还因为怕我告诉我父亲,而疯了一样的毒打我。后来我父亲在他和母亲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于少谦的名片,以为是母亲的朋友。正好嘛,他又准备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就干脆把我从杭州带到武汉去见于少谦,说白了,又把我推到火坑里面去了。”
滕江颜说完之后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个还算落寞的表情,带着叹息说:“此后,我的幻觉就越来越严重了,我……甚至连我,都有段时间意识混沌不清的,应该是药的原因吧,我也不清楚他有没有对我做什么,所以……嗯……”
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穆萧一眼,发现穆萧整个人已经哭得像个林妹妹了。
“别说了,小颜,别说了。”
穆萧感觉自己心中紧绷的一根弦终究是崩断得彻底,断开的弦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弹得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