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闫柯听完这个解释,也没有刨根问底,这种感觉正好,令他舒心,闫柯从来不多问,因为古什也从来不多问。
他乖乖地打开了食盒,然后大惊失色。
“连点肉也没有吗?!”肉食主义者,前大少爷,闫柯,无法接受。
“这是是寺院。”古什看向他。
“不行啊,我没有肉活不下去的。”闫柯整个人萎靡地趴在了桌上,像是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这样装腔作势的闫柯倒是给了古什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不免微微扯了扯嘴角,眼里有了少许的柔软。
“你总算笑了。”闫柯立刻撑住自己的下巴,用狭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看,对方笑起来的样子一直是好看的,只是这日他却是全然没了笑容,让闫柯到底有点不舒服。
虽说他以往的笑容里头没有什么真实的情绪,但今日不笑之后,闫柯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笑与不笑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不笑的时候,古什是严肃冰冷的,单单一个眼神,就会让他心生胆寒。而当他笑的时候,则像是世间万物都复苏了一般,如同温暖的日光照耀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暖洋洋的。
古什的笑意微微收敛。
闫柯哪能让他如愿,他走过去,抱住对方的脖子,问:“再笑一次?”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气愤地扒着饭,有点郁闷地吃着菜叶子,好像扎小人一般用筷子用力地戳米饭。古什见他如此幼稚的举止,真的觉得无解。明明以前是个大少爷,为何如此孩子心性。
但古什所不知道的是,闫柯也唯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高僧,问你个问题。”原以为对方又要作妖的古什,却是听到了对方认真的声音。
古什这才确定对方这次是认真的,于是他将手中的经书放在一边,摘下眼镜看了过来。那双眼,如同穿越了世间浮华,直直刺入闫柯的眼底。
闫柯一瞬间便将即将咽下去的问题问了出来。“我的父母被关进监狱了,我想要救他们出来,即便拼命也想要救他们出来,是不是不对?”
古什静静地坐着,并未说话。
闫柯也并未停下。“我母亲一定是不知道的,她是无辜的,所以我认为错了。我不懂,母亲为何会认下来,明明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父亲……我也不懂,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也许是由于父亲在他的心里一直是让他敬仰的存在,所以他更加无法理解对方这种做法。
古什听着,闫柯诉说着,屋舍之中,一时只有闫柯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想找人去救他们,但是我的朋友却背叛了我,我恨他。但他的妹妹却又救了我,所以,我感激她。我很想报复他,但一想到他的妹妹救了我,我就不得不放下。因此,我现在不恨他了,只是不愿意再见他。”
“后来,我知道了闻家张家为何要搞我们闫家的原因,一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和救我的妹妹,对方喜欢那个妹妹,所以讨厌我。这个时候,我一边觉得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但一边又觉得那位救我的妹妹应该负上一半的责任。”
“我很混乱,不知道做些什么。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吗?”
这是闫柯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没有结论。
恨吗?不恨了。
怨吗?不怨了。
他唯一恨的、怨的,都只有自己。
古什的目光依旧澄澈,他紧紧地望着闫柯,像是要洗清他身上的罪恶。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薄凉,没有一丝的情绪。“他人的欲,导致了现在的果,与你并无干系。”
“是吗?”闫柯的身体颤抖了两下,他望向古什,一双眼睛通红,似乎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放手。他亟需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完美的港湾,让他可以歇脚,告诉他,一切都与他无关,否则,他真的无法确信。
“一切法皆从因缘和合而生,它没有自性,自性本空。你若觉得是你的错,它便成了你的错,你若觉得这不是你的错,它便不再是你的错。”
闫柯不免疑惑。“你说的好奇怪,我似乎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悟性太差。”古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