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完全不给耿燚说话的机会,拍着耿燚的肩膀指着这条小路的尽头:“你往前走吧,别回头,一直走下去,总会有一个人在尽头等你,但那人绝不会是我。”
叶深的话决绝,走的也痛快,一点儿希望都没给耿燚。耿燚往前看,觉得前路好像都是黑的,没有叶深,他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耿燚去学校辞职,校长看了眼辞职信没说话。他手往抽屉上一拉,同样拿出了一封辞职信递到耿燚面前:“这是叶深的,你说你们都给我交了辞呈,我是把你俩都开除,还是在你们其中开除一个?”
“开除我吧!”耿燚的声音平静的不像样子,“开除他再去找个老师挺耽误事儿的,我就一个校医,可有可无。我都想好了,我走之后就随便找个地儿开个小诊所,轻轻松松的,估计能挺安稳。”
校长听完心里倒有些不忍,思索半天才开口:“昨天你没到这屋里之前,叶深是来辞职的。他希望你能在这个学校呆下去,让我别把你开除。他对你说的那些话也都是言不由衷,我不用说你心里也明白。”
“是,我明白。”耿燚倒也洒脱,离开校长室就奔着那条笔直的小路往家走。在叶深身边也挺久了,他早就把叶深的性格摸得透透的了。叶深迟迟不肯接受自己的理由他都懂,叶深的害怕他也懂。
说白了耿燚到底不是那个能让叶深鼓足勇气的人。耿燚自嘲一笑,抻了下肩膀迈步向前。就像叶深说的,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吧!黑就黑点,总会有亮起来的一天。
季寥觉得耿燚今天这一觉睡的时间挺长,平时他在诊所呆着耿燚再怎么睡觉也超不过一个钟头,而且都是眯着,不像今天直接熟睡了两个多点。
耿燚醒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凳子上坐着的季寥,见他今天难得安静挑眉问了声:“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连游戏都没玩?”
“我看你睡的这么熟,良心一发现就没玩。”季寥这才拿出手机登陆游戏,“你咋了?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居然睡了这么久。”
耿燚开了瓶矿泉水,还给季寥拿了一瓶:“做了个梦,梦还挺逗的,全是以前当校医那会儿发生的事儿。”
季寥的声音伴随着游戏声一起传了过来:“你这就是岁数大了,老年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回味从前的过往。”
耿燚喝了口水,没说话。平时听季寥打游戏的声音他总是觉得心烦,今天他倒意外的觉得这声音顺耳。他往季寥对面一坐,看着季寥盯了半天。季寥除了长高了,哪都没变。和从前一样嘴贱,招人烦,那张开口就冒脏话的嘴巴总能露着两颗小虎牙。
现在那骂着队友是坑逼的嘴巴正好又把这两颗虎牙露了出来,耿燚一下就想起来他背季寥去医院那会儿,季寥用手捂他的嘴,他一口就把季寥给咬了的情景。
他本身没有虎牙不知道季寥当时什么感受,但他现在倒是挺想让季寥咬他一口,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
耿燚闷声笑笑,又想起刚在这片开诊所那会儿。他那时候总能透过窗户见到季寥往这边跑去找李知返,他对季寥本来印象就挺深的,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也没开口去喊,就是经常默默的看着季寥出现在这一片,后来可能是习惯了,他每天都会看着窗外发呆下意识的寻找这个身影。
季寥因为李知返受伤而到他诊所的那次,耿燚的心里其实是高兴。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上前去和季寥斗几嘴,去烦季寥一会儿,他觉得这样有意思。他想看看这小孩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脾气那么冲,动不动就生气。想知道季寥,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读。
耿燚就这么一直看着季寥,看了挺久。
季寥觉得耿燚的眼神是热的,盯的他发毛,放下手机张了张嘴:“操,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耿燚起身往季寥身边一靠,盯着他手机上的游戏界面问了一声:“你觉得我名字烧人吗?”
“啊?”季寥不懂耿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烧人不烧人的?一个人名还能把人给点着了咋的?”
耿燚笑了两声没说话。
季寥见耿燚这样子挠了挠头:“烧人就烧人呗,我还觉得我这名字空荡荡的,周围来点火挺好,只要烧不死我就行。”
耿燚觉得季寥这话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