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愣了一下:“啊?”
周礼从后视镜里看着小男孩真实茫然的脸,无奈地委婉提醒:“秦总应该会喜欢你叫的更亲昵一点。”
苏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耳边酥酥地好像回荡着秦向源低沉的声音,老男人一遍一遍在他耳边低喃着“叫老公,乖,叫老公”。
周礼笑了笑:“抱歉苏遥,我说的太多了。”
苏遥哼哼唧唧地别扭了两声,那颗年少懵懂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着,牵扯着那些暧昧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滚动。
那个凶巴巴的老男人,没有像沙雕爱情故事里的男主一样对他苦苦追求,更没有包下一座小岛让直升机撒着花向他求婚。
他被凶狠的老男人拿事业逼着拎回家,第二天就腰酸背痛地被拎上了开往民政局的汽车。
老变态永远学不会呵护他年轻浪漫的灵魂,想睡他就睡他,想和他结婚就直接买了花带去民政局领证。
那一切都太快了,苏遥稚嫩的感情观跟不上成年人闪婚的步伐,于是他总是忘了其实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
在他的世界里,两个人结婚要从牵手开始,在游乐场里夕阳下的摩天轮上红着脸接吻,慢慢地试探着彼此,直到确定他们是世上灵魂最为契合的两个人。
还要有一场力所能及的盛大婚礼,在朋友圈发个沙雕的婚礼邀请函,僵硬假笑的婚纱照配上傻乎乎的婚礼bgm,然后在酒店里听穿三件套的乡土司仪抑扬顿挫地念婚礼誓词。
这些事情很麻烦,也很无聊,还流露出乡下少年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土气和中二幻想。
如果他告诉秦向源,大概会收获一顿无情的嘲笑。
可苏遥需要一场或许很沙雕的仪式,让自己的灵魂真的相信,他和那个凶巴巴的老变态成了合法夫妻。
年轻的灵魂总是会陷入惶恐中,可他年长的丈夫却很难体会到这份无法言说的渴望。
苏遥揪着自己的手指玩,小声嘟囔:“我和他有代沟。”
周礼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苏遥眼睛一亮,鼓起勇气喊:“调头!调头!我要回家!”
周礼尴尬地说:“苏遥,你和飞盒娱乐的项目负责人约了九点见面。”
苏遥看了一眼手表:“来得及,你先送我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他想告诉秦向源,他就是一个臭屁沙雕的小男孩,就是喜欢那种毫无意义的沙雕仪式。
他需要被承认,被接纳,他要自己告诉秦向源的父母,他到底是谁。
周礼可不敢现在送苏遥回去,他假装平静玩笑似的说:“也不急在一时,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好好思考,代沟总会解决的。”
苏遥看着周礼这副推三阻四的模样,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秦向源今天故意打发我出来的?”
周礼轻咳一声没有回答。
人家夫妻间的家事,他这做属下的实在不太好从中调停。
苏遥眼眶红了,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他要是想养其他小明星了,我又拦不住,又不会闹,还麻烦他这样费尽心思地打发我……”
周礼见小孩儿已经开始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了,为了避免自家老板脸上再被挠出血印,只好说实话:“苏遥,你误会了。秦总今天要和父母摊牌,他怕你呆着不自在。”
苏遥愣住:“他……他要和爸妈摊牌了?他……他爸爸妈妈一定很生气,会家暴吗?秦向源会挨揍的!不行不行!你快调头我要回去!我……我亲自和他们说!”
小猫咪是一只很小的小猫咪,连保护自己都没学会,却一定要和他的铲屎官一起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