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的真及时,我手上还有一些工作要交待下去,真够忙的。”
“是么?”韩朝林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才带着笑容上车,坐到了父母身边。
周德琛待人接物是出了名的周到,由他安排的晚餐完全是符合南方人的口味。
再加上是包厢,纵然吃相不文雅,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在深秋冬天,是大闸蟹最肥美的时候,韩家人吃的不易悦乎,反观一直优雅吃相的周德琛倒象个异类,最后也用手抓着羊排啃。
韩朝林立刻拿出手机给他现场拍照留念,吓得周德琛的羊排捏不牢,掉下来打翻了酒,弄脏了衣服……
不过,也正因为周德琛放开,整个晚餐在笑声中结束,彼此之间的隔阂很快就打破了,说话也熟稔了很多。
晚餐过后,助理送韩珊和她准未婚夫去酒店,周德琛送朝林一家回公寓。
在车上,韩朝林看看坐在后车座正闭目养神的父母,倾身向周德琛低声道:“今晚,你也要睡在那儿么?”
“当然,明天一早我再到证券所交待一下工作,处理一些事情。”
韩朝林急道:“我们两个睡一起,他们会不会……晚上你回自己公寓罢……”
周德琛低咳一声:“你公寓里,有我的换洗衣服,还有成套的洗漱用具,衣服都挂一起,餐具都成双成对的,很明显我们同居很久了啊。他们刚过来的时候,里里外外都看过来,你以为他们没发现么,别傻了。”
“……”韩朝林哑然。
看着高速上两旁的车灯飞驰而过,韩朝林的手伸进外套口袋,却摸到两个小小的四方的盒子,他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打算在圣诞节要向周德琛求婚的,却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早把求婚抛到脑后。
只是现在……他还可以么?
这样时时刻刻活在阴影当中的韩朝林还有资格向周德琛求婚么?
如果,他明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病,还一意孤行向周德琛求婚,那便是太自私了。
因为,他不知道,当自己有那种念头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会被人救起。
就象身上挂着不定时的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何时会粉身碎骨,还会要一意孤行用爱、用誓言、用这廉价的指环去套住周德琛。
有一天,炸弹爆开,一切终将毁灭。
而他死了,那留给周德琛的,将会是什么……
世人不会理解周德琛的痛苦,反而会将一些骂名强加在他的头上。
诸如,周公子逼死情人,或是周公子无情甩人,情人自残身死,之类的无稽之谈。
韩朝林伸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将那两个小饰盒包在手心。
他目光直视前方,那看似平坦的路,在明亮的路灯下仿佛在迅速的延展着,不知道通向何方,似乎永无尽头。
他神色变得茫然,脸上又突现某种凄凉。
蓦然只听周德琛大声道:“朝林啊,今天的螃蟹滋味如何啊?”
韩朝林原本正渐渐陷入某种境地,被周德琛这样一打断,犹如耳旁惊雷,顿时魂魄归位,整个人猛然战栗了一下,继而惊觉握着饰盒的手心全是虚汗。
他想要笑,想要开口,却只觉心跳加速,整个人心神难安。
周德琛看了他一眼,继续笑道:“我真妒忌你们啊,大闸蟹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很美味啊?可惜我也没有带相机,要不然把你的吃相也照下来,看看谁在五十步笑一百步,我看你都快要把手指头给舔干净了。”
“谁舔手指了,你造谣啊。”
“下次,我是不是先住进医院,然后拼死吃一回?”
韩朝林瞠目结舌,怒道:“你丫疯了罢。”
周德琛叹道:“我真的很忌妒很羡慕你。”
“切,少来,堂堂周公子羡慕我什么啊?”韩朝林觉得周德琛说这话,简直是坐着说话不腰痛,投胎是个技术活,周公子基本上已经算是火眼金晴型的。
周德琛笑道:“当然是羡慕朝林这么年轻,有才能有本事,家里人这么关心你,有个这么体贴的情人,而且还能没吃相的吃了三只大闸蟹,牙好胃口也好啊。”
韩朝林满脸黑线,这都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