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娄哥,你可不能做出‘新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这种事情啊!”
“再说了,做兄弟就是要肝胆相照,对不对?你在天琴星上风流快活,我在宿舍里帮你挡驾遮掩,这够意思吧?”
“挡驾?”娄卿把玩戒指的动作一滞,“难道是我母亲?”
“不不不,若是阿姨杀过来了,我能不通知你吗?”黄世枢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是白安然,溪酱同父异母的那个弟弟。名字叫安然,实际上一点都不安分。你走了没两天,他就带着黛初厦上门来找你,还把嫂子送我的北京烤鸭掀到了地上,把我给心疼的啊!反正我和你提个醒,这个白安然还有他身边的黛初厦,统统不是好东西!你可得留心点,莫让溪酱吃亏。”
听到这里,娄卿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世枢。”
黄世枢见有戏,立即追问:“那吃饭的事情……”
“一顿饭而已,放心。”娄卿笑道,“不过得等檀溪正式入学以后,你看如何?”
“好好好!我没有意见!”
再让我们回到位于西泠剧院的考试现场。
料理台上,四份原木托盘一字排开。
每个托盘上都搁着一杯红粉雪碧,一盏红酒酸奶,还有一碗湃在碎冰上的红酒炖雪梨。
――此时此刻,站在台上做主持的贺翔肠子都要悔青了!
你看看,这料理台上的四张木盘子,有老方的,有李院长的,有文修竹和徐长歌这对欢喜冤家的,就是没他的份儿!
早知如此,他就该争取当评委了!当主持人有几把用,做主持人能有饭吃吗?
答曰没有,他炒鸡委屈,还有点想哭。
白檀溪一直在闷头做事,完全没注意到蹲在一旁的主持人背后浓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怨念——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眼前这口精致的奶白色小锅上。
奶白色的小锅中装着半锅金黄澄澈的色拉油,锅底下的电子灶火力十足,不一会儿就将油温拉扯到一百五十度。
万事俱备,只欠炸鸡。
第一次炸鸡并不需要太高的油温,白檀溪左手端碗右手持夹,用一种惊人的速度将裹着面糊的鸡肉块放进了油锅里。
“刺啦”一声,白烟四起。在动人的滋滋声里,一块块鸡肉如石牛入海般沉到了锅底。
见此情形,白檀溪没有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其实这些鸡腿肉一会儿就会自己浮上来,但若是贸然用筷子或夹子翻动沉底的鸡肉,炸鸡外表的那层面糊就会被破坏,成品便“破相”了。
无论在什么时代,吃食永远都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像仰望星空派或西班牙墨鱼面那样的食物,在外观上就会被挑剔的食客直接判入黑暗料理之列。由此可见,食物的颜值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加分项。
小锅中的白沫如浪花般密密麻麻的涌起,将金黄酥脆的炸鸡块顶出油面,推来推去。为了避免炸鸡之间相互粘连,白檀溪时不时用手里的筷子拨上两下,确保这些鸡肉块都是“个体户”。
在炸了约摸三分钟后,他放下筷子,转而抄起料理台上的笊篱将锅内的炸鸡捞了起来,搁在一边以待复炸。
因为腿肉多而锅小,白檀溪不得不将这碗鸡肉分成两批来炸。
浓郁的肉香从锅里一阵阵的飘出,肆无忌惮地灌进每个观众的鼻腔里,搞得大家欲、生、欲、死!
——闻得到吃不到什么的,实在太虐心了qaq!
其中最惨的就属站在台上当主持的贺院长了。
为了西泠学院的尊严,离炸鸡最近的他愣是忍住了内心强烈的渴望,以一种风度翩翩的姿态继续主持着这场折磨人的考试。可怜的贺院长既不能像台下的学生那样面露陶醉之色,也不能像直播间里的观众那般伸脖子眯眼睛,甚至像狗一样肆无忌惮的嗅来嗅去。
贺院长表面仪态万千,内心泪流满面——如果他今天坐在评委席上,凭自己那张巧嘴,他完全有机会将白檀溪拉到音乐学院来!然后,白檀溪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从今往后,他想吃多少炸鸡吃多少炸鸡,想喝多少雪柠喝多少雪柠,多么美好的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