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了一个多小时后在摄影棚前停了下来。
穷逼剧组,资金有限,因此一共就请了三个化妆师。
简直是按人头分配,男一号尉承泽演皇帝周世文,得一个化妆师。
男二号宋楚子演将军司徒哲,得一个化妆师。
男三号李巨东演敌国质子罗蒙,得一个化妆师。
白檀溪演炮灰刺客十七,没有化妆师。
说起来白檀溪演的这个十七也是个尴尬的角色,人气高戏份少,说他算男四号是抬举他,说他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又不妥当。因为每当主角们之间发生爱恨纠缠大闹别扭的时候,由白檀溪扮演的刺客十七就不知道就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里窜来出来,不由分说对着主角们就是一通刺杀!
在一次又一次的刺杀里,主角们升华了的感情,推动了剧情。可怜的十七就像一根吃苦耐劳的螺丝钉,哪里用得到他他就去哪里,为了剧情的发展一次又一次的进行刺杀,直到献出他宝贵而又年轻的生命。
作为刺客十七的扮演者,白檀溪表示非常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屡屡作死的神助攻是怎么活到本书的最后的?难道皇室侍卫们都是吃‖屎的吗?
“因为他美啊,长得好看才能活到最后一集。”江嫣把沾着粉底液的海绵按到了白檀溪的脸上,“你不知道在《江上数峰青》里,作者把十七的美貌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所以十七人气很高的。要是十七被写成一个丑刺客,你连拍定妆照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看脸的世界。”白檀溪闭着眼睛,任凭海绵扑在他脸上揉搓翻滚,“还好有你帮我化妆,不然我得等好久。对了,我穿哪套衣服拍定妆照啊?”
“天竺舞姬那套,”因为剧本是江嫣自己改的,她记得特别清楚:“就是十七混进皇宫在夜宴上行刺皇帝的那一幕,你有印象不?”
“哈?”白檀溪猛地睁开眼睛,头上盘着的发髻一阵摇晃:“又是女装?”
“什么叫又是?你什么时候穿过女装了?”江嫣“啪”的一声开了粉盒,用刷子蘸取一些散粉刷到白檀溪的脸上,一边刷一边感叹:“我要嫉妒死了,你皮肤居然这么好,距离这么近的看都看不到一个毛孔。既不用上遮瑕,也不用拍粉饼,太给剧组省钱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怎么那么吵?”
过了一会儿,二瓜姑娘头顶一个大纸盒,艰难地挤进了这间空荡荡的化妆间里。
“二瓜你来了。”
江嫣取下了她顶在头上的纸盒,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白檀溪一会儿要穿的舞衣。这套红白相间的两截式舞衣上面缝满了钉珠与花片,精致且份量十足,难怪二瓜要把它定在头上送了过来。
二瓜姑娘喘着粗气,又从自己卫衣的帽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来,摆到了桌上。
“配套首饰,还是韩导上次去印度玩的时候买的。”
白檀溪打开那个小盒子,发现里面是二十几枚做工精致的金色手镯。抛开真假不论,样式美极了。
“谢谢你啦,二瓜。对了,外面为什么那么闹腾?”
“刚才娄四少来我们剧组了,说要看我们拍定妆照,把大伙儿都给吓了一跳。”二瓜挠了挠头,“有钱人的想法真难猜。”
江嫣听了翻了个白眼,刷地拔出了手里的双头修容笔给白檀溪画鼻影:“扣了我们剧组四百万的预算,他还敢来这里,难道不怕被韩松风打死吗?”
“没,”二瓜老实答道,“韩导把自己那张椅子让给娄四少了。”
“真没骨气。”
二瓜也不想出去看娄四少这尊活菩萨,倒不是菩萨不好看,是有些烧香磕头的香客姿态太难看,于是她干脆留在这里给江嫣打起了下手,帮白檀溪画了一个妖艳贱货的妆容。
收拾完妆容后,二瓜和江嫣一拉抽屉,掏出三对硅胶胸贴拍到桌上。
二瓜:“只要肯努力,男人都有沟。”
江嫣:“乳不巨何以聚人心,反串也要争第一。”
白檀溪看了看眼睛晶亮的两位姑娘,又瞅了瞅桌上的胸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不会用啊。”
“没有关系!我们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