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幼年时住的宅子所在之处了。
前面通往西城门的街道,忽地聚集起众多百姓,堵住了去路。
侍从打听回来,说:“是牵涉欣王谋逆一案的犯官的亲眷,被发配往西北。”
韩默起好奇的策马前行几步去看,一眼瞧见人群中的傅书楼和成大少爷,他好奇起这两个人哪来的闲心跑出来看押送囚犯的,直到在囚犯的队伍中,发现当初在华城郡谋害了素二小姐的秦祯秦小姐。
他曾打听过,秦桢回到帝都后,案子被故意压下来,本该囚禁于牢狱中的秦桢也被偷偷的放回家,只等着将来风平浪静,无人再记得此事。
不过,有句俗话叫做“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秦父乃欣王党羽,秦桢自然再也逃脱不了。
其实处死并非最好的选择,在西北服苦役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也算是罪有应得。
说起来,当初成大人授意自己的妻子接近秦夫人母女,意欲和秦大人交好,一来打探欣王那边的□,二来让欣王人马对成家放下戒备之心。不想成夫人不知其中深意,真的与秦夫人母女结下匪浅的交情,甚至撮合长子和秦祯,待得知秦家真面目和秦祯毒害素二小姐的真相后,后悔的不得了,亲自去了一趟素二小姐的坟前。
待街上人群散去,韩默起便回家去了。
第二日,溯谨醒来,睁眼所见是父皇慈爱的目光,再一转开,床边唯独不见韩默起。
“父皇……”溯谨由徐公公扶着,半坐起来,皇上顺手拿了只引枕搁在他身后,这样靠着会舒服很多。接着小玄上前把脉,确认太子身体无恙。
“朕终于可以放心了。”皇上满目慈爱,揉着儿子的手不放。
溯谨略带歉意的说道:“让父皇操心,儿臣不孝。”
皇上平和的说道:“你踏踏实实的足足睡了三日,气色好了许多,养好了身体便是不负朕与皇后,何来不孝之说?”
溯谨笑了笑,他丝毫不关心乱党们的下场,只是在等韩默起出来。
皇上见他不说话了,有意说道:“溯谨是在想韩默起?”
溯谨平淡的笑道:“刚睡醒,还有些迟钝罢了。不过,父皇提起来,倒让儿臣好奇此人去了哪里?”
皇上爽快的答道:“朕命人清理过从前韩老将军的宅子,赏赐给了韩默起,另外封了官职。这不,他高兴的啊,立刻出宫看看去了。”
徐公公和小玄默默的对望一眼。
溯谨没什么反应,与皇上交谈几句,便喝了药,继续歇着,而皇上回两仪殿批阅奏折去了。
溯谨没有真的继续睡,看眼在床边忙活的徐公公,“你说,皇上提到韩默起的那一句,是真是假?”
“侯爷得到赏赐虽然高兴,但抵不过对殿下的关心。”徐公公不假思索的答道,并不点明皇上的对错。
溯谨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先不急派人去侯府报信,晚些时候再去,但他不用来东宫。既然有了官职,这些时日好好当差做事吧。”
“这……”徐公公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平静的应下了。
“取两本书来,我看看。”溯谨吩咐道。
徐公公随手拿了两册话本,然后侍候一旁,同小玄挤眉弄眼。
两个人都在猜想皇上和太子的想法。
难不成是殿下真以为韩默起丢下他跑回去领赏,心里不高兴了?
可皇上为何说谎呢?
心思想到一块儿的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
又过了五六日,溯谨在两仪殿协理政事,韩默起来了。
韩默起行礼后,看见溯谨坐在一旁,不仅是安然无恙,气色相比从前也好了许多,不由地眉开眼笑。
结果,溯谨面无表情,继续低头写文书。
还没等韩默起有些反应,只听皇上说道:“默起,侯府住的可还习惯?可有什么不顺意的地方吗?”
“谢皇上关心,微臣一切安好。”韩默起答道,又偷偷的瞟眼溯谨。
溯谨没觉察到,继续慢条斯理的写字。
“想当年,朕与韩大将军情同兄弟,生死相扶,如今回想起来犹如发生在昨日。”皇上一副情深义重的回忆过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