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恼恨的一甩袖子,牙关咬得“吱吱”作响,眼中是满满的又无处发泄的怒意。
“又或者……”相文慕依靠在椅背上,折扇轻摇,一派翩然,“韩默起便在那安宁客栈天字一号房里,你若有有胆量,尽管去好了。我会不会在意,与你无关。”
小花微蹙柳眉,垂首思量。
韩默起说相文慕不是好人,加之前些日子闹得挺沸腾的“东风客栈勾结盗匪案”乃是由韩默起一手调查,由此可以基本确定双方敌对的关系。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相文慕应当是顺水推舟,将韩默起除之而后快才对,为何倒是偏袒起他来?
这两个人究竟是何种关系,叫人捉摸不透了。
小花正百思不得其解,那边又响起傅书楼的吼声:“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在闹别扭!见不得我和小花好,就使着法子让我们难堪!相文慕,我们走着瞧,此仇不报非君子!”
小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原来这两个人最后竟然发展成某种亲密的关系了,因此才会宁愿得罪朋友,也要选择相信。
重色轻友,不是说着玩的。
“这样啊,”相文慕低下头,淡然的仿佛遇见的不过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了。”
“才不要你陪!”傅书楼瞪他一眼,向小楼梯走来。
小花见他似是一副誓要为她“报仇雪恨”的态度,心中窃喜,提起裙裾快步奔上楼梯避开傅书楼。
深夜,明月当空,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灵巧的避开巡逻的捕快,跃上客栈的屋顶。清冷的月色洒落在他一身夜行衣上,在面罩下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中折射出冷决的杀意,他手执短刀,行如黑猫,脚下生风一般,无声无息的在眨眼间跃到屋顶的最南边。
这是一日之中最沉默寂静的时刻,亦是杀人的好时机。
黑衣人揭开一片瓦,就着月色与屋内惨淡的烛光,仔细观察屋内情形。
一名仅着中衣的年轻男人呈“大”字型歪躺在床上,鼾声阵阵,睡得正香,丝毫觉察不到近在咫尺的杀机。除他之外,屋内再无旁人。
黑衣人眯起眼睛,抬手时指尖多出一样细长的暗器,银色的光芒蔓延出摄人心魄的寒意。
暗器直指那正在熟睡中的年轻男子,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指,那人便会悄无声息的死去,被人发现时只会当做突发隐疾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