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突然被拉回来,他感到自己的手掌攥成拳头,手心里握着一根冰凉的锥形金器,寒意从金锥的手柄击穿他的手心,随着脉搏和血液扩散到整条臂膀。
而锋利的锥尖正隐没在柔软的肌肤下,是他亲热时都不忍心用力对待的身体,此刻正在他手下痉挛颤抖,每次呼吸都带起伤口边沿大量的渗血。
陈柯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垂下眼睛,心脏仿佛停滞般,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人。
周衍背靠着罗马柱,无处可退,被他挤在狭小的空隙里,略显单薄的肩膀和脖颈裸露在外,身上没有一点防御的装备,只有腰间系了一条白色的亚麻布裙,一双笔直的长腿自裙下露出,通体如同白玉雕刻成的一般蕴藏着淡淡的光辉。
可是此刻,他左侧锁骨下方却深深地插、着一根金锥,鲜血不断涌出,顺着他漂亮的身躯流下去,鲜红刺目的血线淌过腹部,染红了白色的亚麻布裙,晕开一片一片红云,深重处近乎于黑。
垂在身侧的手几次试图握拳,又松开,周衍缓慢地抬起手,凉冰冰的指尖搭在陈柯的手背上。
陈柯恨不得去握住那只发冷的手,可是他却不敢动,他知道,手里的金锥只要稍微挪动一下,就会刺破旁边那颗紧贴着的温暖心脏。
恐惧的念头如同火焰般轰然烧去陈柯的理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金锥下粲然绽放的伤口,有几点鲜红的血溅落在纤细白净的脖子上,他想替他爱的人擦掉那些血,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那人如同叹息一般轻微的声音传来:“……柯……是……是……你……么?”
温柔的琥珀色眼眸如同一湾沐浴在黄昏中的湖水,沉静地凝视着陈柯,没有丝毫怨恨和愤怒,只是有一些遗憾。
遗憾什么?陈柯不敢去想,他感到眼前的景象模糊了,有灼热的东西从眼眶里滑落。
直到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中的天花板,听到熟悉而平稳的呼吸声音,陈柯仍然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慌和悲伤,他僵了很长时间,胸口一直都是沉重的,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憋闷得喘不上气。
那个晚上,周六睡得很热,因为后半夜,陈柯一直抱着他。
经过“小陈柯”的提醒,周六总算隐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