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克的俊脸因为心痛而皱成一团,他看到周六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可怜兮兮的手印,烙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他该死!”法兰克狠狠地咒骂。
“……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把摄像头弄坏,这样他不得不出去换摄像头,趁着他离开家的时候,我打开了密码锁,又叫锁匠开了防盗门,这才出来。”
“你真聪明,”法兰克由衷夸赞道,“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像你这么冷静。”
周六耸耸肩,其实他也不怎么冷静,尤其是在某些时候,情绪濒临崩溃,但他还是把自己从崩溃边缘拉回来了。
“疼么?我送你去医院。”法兰克低下头,观察周六脸上的伤。
两人距离有点近,周六还处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状态,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不用了,都是皮外伤。”周六说,“先报警吧。”
“小陈柯”是被消防员架出来的,身上全被烟熏黑了,脸上也黑一道灰一道的,看样子他心如死灰,根本不想从楼里出来。
风吹在脸上,“小陈柯”忽然抬起头,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草坪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小陈柯”的眼睛亮了,就像在黑暗无边的大海上,突然发现远处有灯塔闪闪发光。
他挣扎了一下,跌落在地,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步走向周六。
“你干什么!”法兰克拦在周六身前,愤怒地瞪着“小陈柯”。
“小陈柯”举起双手,表示不会做任何伤害周六的事。
他手掌中血肉模糊,被烫伤的、被划伤的、焦黑的、翻卷的伤口,触目惊心。
法兰克一愣,“小陈柯”绕过他,“噗通”一声跪在周六面前的草地上,身体向前倾,他抱住了周六的小腿。
周六挣脱他,后退一步,脸上的神情冷冰冰的,全然没有刚才和法兰克说话时的和颜悦色。
“小陈柯”什么话都没说,他又往前膝行一步,额头下坠,抵在周六脚前。
周六有些惊讶,又嫌恶:“你干什么?”
现在想求他饶恕,晚了,他已经报警了,等着进监狱吧。
而“小陈柯”却依然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身体不断发抖,好像遇到极可怕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