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年的名字和身份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他离开了从小生活的s市,去了邻省的一个小县城。
小县城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治安很好,徐辞年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找工作,只能在工地上找些苦力活维持生计,本以为这样总可以暂时安定下来,可是他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根本没法想象这种恐怖的感觉,盯着日渐隆起的腹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没准是发胖了,可是全身上下都没什么肉,单单一个肚子越鼓越大,实在让他惊恐的头皮发麻。
虽然父亲曾经说过,他的身体构造里有女性器官,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够接受是另一回事。
他不知道这样畸形的身体该怎么告诉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掉肚子里这个经常乱动的小怪物,所以他不敢去医院,也不知道找谁才能帮到他,只能硬着头皮拖着,期盼着一觉醒来这场噩梦就会结束。
他不是没想过拿刀把肚子里的东西挖出来,但是当刀子逼到跟前,小家伙就会激烈的晃动,似乎冥冥中感觉到了危机,那时候徐辞年突然就心软了。
他自己就是个没爹疼的怪物,难道还要在祸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让他还没出世就变成冤魂?那他跟自己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孤独太久,他也想有个人陪着他,哪怕是只小狗都好,想到未来或许有个白胖的小家伙要跟他见面,陪伴他走完一生,不离不弃,这种滋味太奢侈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一念心软,留下的就是大把的问题,他扔掉家里所有的锐器,在肚子已经没法再掩盖的时候毅然辞去了工地的苦力活。
那时候他一直跟几个农民工住路边的简易帐篷,现在辞职了连帐篷都没得住,他舍不得让肚子里的小东西受罪,所以干脆狠了狠心带着攒了很久的几千块钱,找到了一间出租房,第一次见到了罗小茂。
罗小茂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身材瘦高脸蛋出挑,穿上女装比一些女明星还出色几分,不过他一直在夜店工作,用旁人鄙夷的话说,就是不干不净出来卖的屁|股的,所以自然没几个人看得起他,哪怕他出的房租再低,那些“正经人”也不屑于跟他合住。
不过徐辞年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只是一个舒服的房子,跟房东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有关系,况且看着干干静静的人,谁知道肚子里装着一颗什么颜色的心,如果是跟徐新年那种人比,罗小茂不知道要比他干净多少倍。
于是,一个整日里穿女装的纯爷们,跟徐辞年这个大着肚子的畸形怪,两个都是社会“异类”的人凑在一起,倒是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两年来,他把以前当成兴趣的烹饪变作了主业,在小县城里开了家很小的排档,而罗小茂则继续他的夜店跳舞生活,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起攒钱一起受苦,互相陪伴着走到了今天。
“喂,你想什么呢?都快五点了怎么还不出摊?”罗小茂一边整理着脑袋上的假发,一边回过头问道。
徐辞年回过神来,发现怀里的窝窝正含着他的手指头咬着玩,“没什么,一时走神,我还得准备一下肉馅和面皮,一会儿再出摊。”
“我怎么觉得在闹市区开个小馄炖摊这么不靠谱呢?”
罗小茂蹙起眉毛想了想,接着装嗲似的叹了口气,“唉……我可是为了你这家伙连以前的工作都辞了,现在跟你大老远跑到s市来,去了豪庭会所那个‘淫|窝’,你要是报不了仇,我这苦哦……跟谁说去呀!”
看他这副德行,徐辞年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小茂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全部秘密的人,也很清楚他背负了多少血海深仇,当初知道自己回s市就是为了报仇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当天就把干得风生水起的夜店领舞职位给辞了,毅然决然陪着他来s市从头打拼。
这份义气他从来不说出口,但是徐辞年心里全明白,这家伙就是嘴硬心软。
“放心吧,只要你确定董锋就住在市中心那附近,我就敢打包票一定能引起他的注意。”徐辞年拿着买好的面皮和自制肉馅,随手包了一个白胖的小馄炖放在案板上。
罗小茂嗤笑一声,“就凭你这小馄炖?你别忘了董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