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反正爷爷已经死了,他的一切都将被徐新年抢走,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就是因为他当时太冷静也太理智,所以才没有在最初怀疑徐新年动机不纯的时候就下狠手弄死他,这才造成如今家破人亡,自己锒铛入狱的境地。
瞿城不相信他会杀人,可是爷爷还有整个徐家的的确确是葬送在他手里,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自己跟十恶不赦的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
想起过往的回忆,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手上的啤酒不停地往肚子里灌,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喝空了两瓶。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爷爷当时就躺在我跟前,全身都是血,整个客厅里都是血……他从小最疼我,可是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你醉了。”瞿城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灌酒。
他虽然听不懂徐辞年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他陡然惨白的脸色,心里非常后悔,明白是自己戳到了他最深的痛处。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处无法愈合的伤疤,平时藏在皮囊之下看不到疤痕,只有戳破表皮才能看到里面已经痛得流出了鲜血,而且此生无法痊愈。
“我没醉,清醒得很,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哈哈……”
兴许是压抑了太久,又或者是因为在餐厅遭遇的一切太过荒唐,更或者是天台这里四处无人,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徐辞年这时候一改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样子,拿着酒瓶子笑着站起来,一双眼睛半眯着,嘴里嘟嘟哝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瞿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这时候简直哭笑不得,早知道这家伙沾酒酒醉的话,一定不带他来这个地方。
“行了行了,别笑了,一会儿再把狱警给招来。”
“你是谁啊?我喝酒用的着你指手画脚吗?去,给我拿酒去,再来三瓶。”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脑袋其实非常的清醒,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在原地踉踉跄跄站不稳,一只胳膊搭在瞿城肩膀,一副懒骨头似的样子,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简直就是一直只活灵活现的公孔雀。
瞿城是真被逗笑了,扯了扯领口,露出一截精壮胸膛,“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今儿在餐厅又受了委屈,难得你喝了酒才表现出来,我也舍命陪君子了。只可惜了我存了大半年的酒啊,都被你这家雀给牛饮了。”
他撸起袖子,直接把埋在天台角落里的十几瓶酒都拿了出来,徐辞年二话不说,拿起一瓶就往嘴里塞,结果瓶盖费了半天劲儿没咬开,他直接把瓶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