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朔长绝背影,朔长绝顿了一步,并未再言,离开了营帐。羽歌夜缓缓伸出拇指和中指,两指之间,亮起一圈模糊的虹光,里面竟显现出光怪陆离的景象,仿佛在两指之间,凝缩了一个世界。
朔长绝和莽红袖刚走,一个灰衣人影便闪了进来。
“贺先生久等了吧。”羽歌夜笑容满面,亲手拿起茶壶,为贺九皋斟茶。贺九皋在外面等着朔长绝和莽红袖离开的事实被戳破,也并不着恼,他坐在椅子上,缓缓端起茶杯:“我这人贯是擅长等待的,等这一会儿,算不得什么。”
羽歌夜听了,放下茶壶,也端杯饮茶。贺九皋忍不住笑道:”我虽善于等待,却也没有话到嘴边还要等着的道理。四殿下,我此来为何,你想必清楚。无论京城给了什么谕旨,我和杜铣都不会忘了身份,从西凤到大隆,我二人了无牵挂,空口白身来投,看似比朔长绝和莽红袖还要赤诚,却少了一根线,能让四殿下握在手中。”他放下茶杯,露出一丝愁容,“杜铣那个所谓的鹰扬大将军,骗得过大隆子民,却骗不过四殿下,他一身武艺,只合做个先锋之将,让他率先攻打北莽,堪称任人唯贤,我无异议,但是若把我留在后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羽歌夜轻啜饮茶,一派淡然,贺九皋反倒无奈起身:“以莽红袖用情之深,就算打下西凤全境,也会为了朔长绝放弃兵权,而我和杜铣,若是借力使力,就此入了北莽,用句俗语,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四殿下心里,想必是这么担心的吧?”
“贺先生未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羽歌夜毫不在意地自贬为小人,“莽红袖,人中之龙,朔长绝,绝世英才,这二人,若不是天生命运多舛,入主北辰殿也不过分。而说句不中听的话,无论贺先生还是杜将军,空有一身为人卖命的本事,却没有坐住龙椅的能耐,羽歌夜放一句不知耻的话,贺先生所说的担心,我羽歌夜还没放在眼里。”
他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北莽广袤土地道:”三国之中,北莽兵力与大隆不相上下,想要攻下这冰雪之国,谈何容易。西凤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有朔长绝和莽红袖在,摧枯拉朽耳。反观北莽,气数未尽,我怎能放心?我的皇帝哥哥,又怎能放心?”
他伸手指着沙盘中少见的一汪积水,在沙盘中特地放入水,可见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