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曼曼被山匪也割开不少伤口,羽惊夜的身上也添了更多的血痕。
蜀州剿匪大捷,长皇子羽惊夜却被逃逸的山匪所伤。山匪竟然集结在一起,共同构建了一座颇有规模的山寨,出兵之时又赶上林中大雾,队伍散开,长皇子又刚好处在山匪逃窜的地方,种种巧合造成了这桩悲剧,线索千头万绪,最终没有人知道所谓真相,到底如何。
☆、65图穷匕见
长皇子羽惊夜剿匪身亡,景帝震怒,群臣惶恐,下令彻查之后却只觉疑点重重,人人有鬼。
羽惊夜的生母是龙雀院银焕溪,上三族银族的贵帐,论家世血统只逊于唐修意,以羽惊夜母家背景,又身为帐子,未尝没有一搏皇位的可能。然而银族血脉之祖,乃是上古始皇白翎帝,和圣师一个时代的人物。自从圣朝没落,唐族和银族分道扬镳,在数次朝代变迁中,两个家族都再也没有建立起圣朝时那么和谐的关系。羽族为皇室,以银族和唐族相互制衡,但是比起掌握神庙的唐族,历史上第一个皇帝家族出身的银族无疑更让羽族担忧,所以银焕溪连三宫都不是,只获封六院之首,羽惊夜登上皇位的可能反而更小。
银族在羽族唐族的压迫下,如履薄冰,艰难地担当着不够分量的平衡砝码。大隆历代都有银族兽人进入后宫,位分不低,也都诞育了皇子,只不过有的死于夺嫡争斗,有的死于登基之后的算总账,也有的侥幸颐养天年。但是这种在景帝这样正当盛年的时候,就惨烈到直接杀死皇子,还是母族排位都不低的长皇子,仍然十分少见。
以年纪身份,现在实力而言,有如此作为的只有皇太子羽良夜,皇四子羽歌夜。皇太子身在蜀州,皇四子身在江南。皇太子嫌疑最大,却没有动机,皇四子动机更多,却没有嫌疑。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两位皇子有谋害兄长的可能,这场可怕的血亲杀戮,让朝臣们感到毛骨悚然,在大隆两百多年历史里,这两位皇子无论谁出的手,手段也实属骇人。
银族当前最高权力话事人,伊斯梅祭司银海心,这位老奸巨猾的祭司巨头,千里迢迢赶到皇宫,敲击御状鼓,声泪俱下,痛不欲生,请求景帝彻杀山匪,明正国威,为长皇子殇亡报仇。
“这一招何其狠辣。”羽歌夜在望夏别墅悠然临风而立,衣袂飘摇,手中念珠却不动如山。
“历朝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结党营私,图谋篡位,太早成长的皇子,往往都笑不到最后。”鱼玄机就在羽歌夜身后,他放下手中云京传来的密报,看着羽歌夜的背影,“无论是名正言顺,大势所趋的太子,还是底蕴深厚,潜心经营的你,都不能触及景帝心中的那根底线。然而这次的凶残行径,不顾手足情分的残忍猎杀,可是给存着自己的儿子可以和睦共处,不至于兵戎相见这种侥幸念头的景帝,兜头浇上一桶冷水。银海心名为报仇,实为挑拨。带兵出征,为皇长子报仇,从而得到蜀州兵力,坐拥边陲,那等于是在养虎为患,以景帝帝王心术,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招安纳降,诱敌深入的计谋,确实是我定的。”羽歌夜慢慢转身,他没有系冠,头发散乱垂在脸庞,显得有几分风魔,“必杀一击是深蓝,掩盖伤痕是曼曼,都是我的人。但是皇兄身边的暗卫不是我除掉的,那些走散的士兵,也不是我授意,想必是太子哥哥的手笔。”
“夷狄山匪有防御器械,更采取游击战略,背后定然是有西凤的人在操纵。长皇子身死,朝廷必然派兵剿匪,到时候误杀西凤平民,就是两国交战的由头,有时候一句正义与否,可是有很深的影响。”鱼玄机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上,双目微垂。
羽歌夜慢慢踱步:“唯一可疑之处,就是那场平白而生的大雾,显然是法师施法,能如此大范围改变天气,艾露尼神庙嫌疑最大,这是要把唐星眸也拖下水。”
“你不认为是唐星眸做的?”鱼玄机睁眼,精光湛湛凝视着羽歌夜。
羽歌夜讥讽嗤笑:“唐星眸还没那么下作,这场大雾,怕是银海心亲自派的人手。”
鱼玄机笑容如波光微漾,甚是满意羽歌夜的答案:“看来景帝终于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好,只是苦了母君。”羽歌夜猛然顿住脚步,指尖捏着念珠,掐的手指肚都变白,“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