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子气了些。此子所在,大可做出一步绝妙活棋,翻转大盘,你却按兵不动,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天然去雕饰,妙手偶得之。梦佳人于我,不过是个玩具,只要把他放在那儿,就已经做活了我很多棋路。”羽歌夜诡谲微笑。鱼玄机心中腹诽,羽族皇室还真是怪胎迭出,怎么就蹦出这么对兄弟来。
羽歌夜信步走出房间,天气越发暖和,即使走在竹林里也不会觉得凉。这片竹林和东宫中每根竹子精挑细选没法相比,却也颇得野趣。他虽然住在蔷薇园,却喜欢常到这里逛逛。月色从竹影间细细筛下,他猛然顿住脚步。
银雨霏带着羽歌夜特地从藏族求来的一副黑框眼镜,剪得凌乱得短发胡乱翘着,手中握着一杆毛笔,手中握着一片竹叶,正细细往上涂抹墨汁。他涂完之后,伸出舌尖舔细笔锋,接着动笔,竟像是在竹叶上写字,认真写完之后,才手中反握着毛笔,愣神看着那片竹叶。
“你在干什么?”羽歌夜看他神色不太对劲,虽然他在士林博得几分名声,却真是不了解这帮文人的心思,只担心这小子学的傻了。
“两年了。”银雨霏愣愣地看着羽歌夜,“从老头子去世,已经两年了。他曾经笑话我,必然十年不第,不如好好练练字,换点花销。没想到两年过去,我真的一事无成。”
“你功底已足,却过于激愤,失于平和,所以每每不能被取中,少点愤青思路,你早就高中了。”羽歌夜拍拍他的肩,这才发现竹子上并非胡乱写下,而是写着细细字眼,乃是短短一句话,“白景田举火焚京,可谓极烈。”圣朝末帝白景田,被墨族攻破皇城,举火焚京,曾言“不忍列祖列宗见禽兽居于庙堂”,确实是一番壮举,却连累京城十万百姓共同赴死,后世多有褒贬。银雨霏评为极烈二字,可见是赞扬的,也可见他心中尚有不平之气,今年恐怕还是难入三甲。
“愤青?愤怒青年么。”银雨霏自嘲一笑,“失却心中火焰,我凭何物燃此壮志?”他将手中毛笔扔在地上,大步离去。羽歌夜翻看竹叶文字,多是简评史事,言语间颇有不平之气。银雨霏功底极深,熟读四书五经,如今看来是读史以明心,却反而读出了满腔怒火,他摇头苦笑,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十四章和第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