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晾说:“好的,来吧。”
沈晾掏出了纸和笔:“三天前上午八点,你在做什么?”
“训练。”
“那天你的晚餐吃了什么?”
“……韭菜,骨头汤……”
沈晾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而且问得千奇百怪。有些甚至让李建昭有些想不起来,但偏偏他却又能够在放弃之前勉强回忆起来。沈晾让他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三十分钟的“过往”,然后摘下了眼镜。
沈晾的眼白有些充血,虹膜漆黑,在这个雪白的病房里显得有些怪异。他低下头开始飞快地书写,却没有像一般预测时一样说出口。
沈晾写完之后将眼镜戴了起来,把纸条叠了叠,交给了旁辉。
旁辉低头看了一眼,接着放进了口袋。
沈晾扭头看向了李桂,说:“保护好自己。”
李桂有些庞然。沈晾之前问的明明是李建昭,怎么突然说到她身上去了?李建昭听到这,却不管自己的一双骨折的手和第一天才认识沈晾,一把抓住了他:“我妹妹怎么了?!”
“两天后她有点小麻烦,不会有生命危险。”沈晾面无表情地说着起了身,却不知道这句话让李建昭险些跳起来。李桂之前被绑架也没有生命危险,但李建昭还是冲出去□□拳了,可见李桂在李建昭心中的重要性,哪怕没有生命危险,李建昭还是感到惴惴不安。
旁辉连忙补漏说:“放心吧,是祸躲不过。阿晾说没生命危险,就是最大的吉祥。”
沈晾预测厄运的时候,会在看到预测人厄运的同时看到引发其厄运的线索。李桂显然就是那条线索。
沈晾出门的时候面孔紧绷,有些郁郁不乐。旁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想什么呢,只有两天,不能大意。”
沈晾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坐在车里的时候,缓缓地说:“我告诉他这个时间,是不是导致了他的厄运?”
旁辉皱起了眉,说:“怎么会这么想。这和你没关系。”
“他知道我有能力。他会避开这个时间点。”沈晾那张在旁辉口袋里的预测,写着李建昭两天后的厄运——
李建昭早上九点办完出院手续,急于将李桂带走。离开医院之后立刻被人追击,为了保护李桂,李建昭的手再度断裂,而李桂却为他挡了一刀。李桂也只伤了手臂,随后警察就到了。
李建昭和李桂都没有遭遇生命危险,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但是沈晾的情绪却非常低落,和他每一次进行过预测之后一样。
旁辉知道他的心情。沈晾希望能够改变他们必将面临的厄运,但是他不插手,厄运必然会降临,如果他插手,厄运依旧会通过最为合理的解释发生。
沈晾从来没有胜利过。
旁辉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启动了汽车。沈晾这一次没有将厄运告诉李建昭,想来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言语影响李建昭。但如果什么都不说,一切更不会有任何改变。因此他告诉李建昭的唯一目的,只能是让他没有预先的防备,而不在提前的准备下在公众面前使用自己的能力暴露自己是特殊人物的事实。
李建昭可以失去职位,但不能进入特殊监狱。他在地下拳击场打死的人在王国的处理下成为了防卫过当,只要再多一些时间,他很可能连普通监狱都不必蹲,但那是在他只是个浑身挂着功勋的普通军官的条件下。
一旦他被发现了能力,任何荣誉都无法救他。沈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旁辉带着沈晾回了警局,让他坐在车里等自己。旁辉则上去将沈晾写下的条子交给王国。沈晾这一次的预测起码告诉了王国,地下拳击场的人非但没有受到打压,反而更加嚣张。他们甚至敢在医院门口就去围截李建昭。王国和旁辉都知道沈晾的预测精准度极高,就算之前任森那一案出了错,那也有很大原因是任森说了谎。
王国收到消息之后,立刻派人在医院附近驻守监视,两天后一切果然如沈晾所预测的那般发生了。
李建昭和李桂再次进入了医院,而王国这一次却逮住了两个行凶者。王国顺藤摸瓜,一路挖下去,居然连葫芦带梗挖出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参与或者知情的拳击馆。而让王国惊奇的是,连付朋都露出了她的马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