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出去了。
“最危险的对手是谁?”
“罗亮。”
沈晾还没有抬头,王国就对身后的人说:“查罗亮这个人。”
“不对,”沈晾说,“查一家叫做‘罗亮’的拳击馆。”王国楞了一下,对之前吩咐的人说:“快去。”
沈晾再问了三四个问题,然后停下了。他定定地看了屏幕上的人一会儿,接着推了推眼镜,拿起了笔。
沈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纸张上飞快书写起来,字迹潦草又工整。
10日傍晚七点整,你进入地下轨道,登上列车。你乘坐五号地下轨道进入半山区,遇到卧轨事件,列车抛锚。你下车后向北步行了三公里,被人用小刀割伤手臂。
旁辉注意到沈晾在写到“半山区”时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更快的笔速飞快写完了后半截。
“卧轨?!”王国严肃地看着沈晾写下的。
沈晾没有出声。他的嘴唇有点泛白,就像他通常完成一个预测之后那样。
“只有手臂受伤?”旁辉问了一句。
沈晾没有看他,他盯着屏幕说道:“我只看到了那么多。”
沈晾预测的这个人只是手臂受伤,那么沈晾自身将会受到的伤害将不会那么大。旁辉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王国立刻对讲机,对对面警局里的人说:“10号傍晚前后找人到五号地铁半山区守着,可能有人要卧轨!”
沈晾没有再问什么,他站了起来,在旁辉的注视下走向了门口。王国知道这算是完了,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显着的效果,但是他们也找到了起码两个突破口。他亲自把沈晾送到门口,然后急忙进门来和剩下的唯一一个警察将设备搬回去。搬走之前他吩咐小章:“可以了,出来吧。”
旁辉将沈晾载离警局附近的街道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沈晾说。
旁辉顺口说了一句:“你这次没有摘眼睛。”
沈晾毫无反应。旁辉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些,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沈晾的额头,没有热度。沈晾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极为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拍开,他满脸不乐意地忍受着旁辉的手掌。旁辉心想,也许摸早了,得等一段时间,沈晾的身体才会有反应。预测的厄运是在五天后,沈晾身体的反应也会相应有些许延迟。他太敏感了。
沈晾和旁辉一路都没有说话,回到家后,才刚一进门,旁辉的手机就响了。
“任森的名下没有拳击馆,但是他前妻有一个。我们也查到了一个叫做‘罗亮’的拳击馆,馆主的名字叫李庆,但是已经被转让出去了。”小章跟旁辉汇报说。
“转让给谁了?”沈晾在一旁问。旁辉的手机开着免提,他也能听到小章的问话。旁辉于是重复了一遍便于小章听清。
“转让了两次,总共三个人,一开始是一个叫做李庆的人办的,后来被一个叫做范伟的人接手了。现在属于一个叫做骆田城的人。”
沈晾问:“哪一个是股东?”
小章楞了一下,说:“我……我去查查。”
小章挂了电话,立刻着手去查,半个小时后小李见他他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扫描电子件。
“看什么呢?”
“我说沈晾这人太神了,他怎么知道骆田城是那个拳击馆从头到尾的股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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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辉在把沈晾带回家之后就放下了心。每次沈晾出门他都觉得像是出去冒险。尤其是经历了李亮青和夏蓝的事情之后,他多少有点儿草木皆兵。沈晾只是听了影院里两人的谈话便预测对方的厄运,这种能力究竟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旁辉一直以来都认为沈晾的能力是主动的,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沈晾迫使自己远离社会,远离人群,也许并不是他厌恶社会。九年前沈晾在警局工作,虽然社交不广泛,却起码能够与人进行正常交流。他没有社交恐惧症。如果他的能力是主动性的,沈晾能够控制自己是否读取他人未来的厄运,他不需要避免过多的社交。但如果这能力是被动的,一切便有了解释。旁辉和其他许多人一样,之所以认为他的能力是主动的,在于沈晾每次预测别人的